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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擺擺手,“我沒那個意思,不是,我沒有要納妾,不是,我在說什麼,反正就是,沒那個意思。”
“我也沒說什麼。”顧影青笑道。
朱婉笙轉移話題,“吃多了,走走。”
兩人繞著內院走,螢石在點燈,從主屋開始,依次點到垂花門。
隨著她點亮一盞燈,院中便亮幾分。
雖隻是幽幽燭火,朱婉笙卻還挺喜歡,挺有氛圍感。
不知道走到第幾圈之時,她後背薄汗一層,有些累了。
大病未好全,還是虛得很啊。
朱婉笙到石椅上落座,真涼啊,激得她一顫。
顧影青一直不聲不響地跟在他身後,現在又在她旁邊落座。
朱婉笙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一路,唉聲歎氣多次。
這會垂著頭,用手敲打著大腿,時不時揉揉捏捏。
“你乾嘛一直看著我?”朱婉笙突然一問。
顧影青收回目光。
繼而話鋒一轉道:“為何一直歎氣?”
朱婉笙手上動作頓收。
抬頭,眼神忘向書房的方向,愣了神。
為何一直歎氣?
因著她總感覺,這事還沒有完,全程透著古怪,可她又說不出哪裡怪。
院中那棵樹屹立在燈火中,像活了百歲的老人,望著這朱銀閣曆代主人的愛恨情仇,生老病死。
朱婉笙沒回答,悠悠的問了句,“小蘇打是被掉在那顆樹上的嗎?”
顧影青隨著她的手指方向望去,點了點頭,“是,第二夜,那繩子又被掛了上去,在風中蕩啊蕩...”
朱婉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斷他,“你彆嚇我...第二夜為何要放回去?”
“不知。”
夜間是放回去的,可當他起床之時,那繩卻不在了。
朱婉笙又問:“那個小廝很高大很壯嗎?”
顧影青想了想說:“不高,比大人還矮一些,正常體態,不胖不瘦。”
這樣啊,這棵樹目測4米,橫穿出來的樹枝2米左右,她160,弄上去都費勁,何況還有隨時被人看到的風險。
她不覺得,那小廝衝動殺人,會有此等心機和耐心去布置這些。
可這些她能想到的事,官府不會想不到,草草結案,其中緣由不得而知。
無力之感壓得她難受,朱婉笙拍了拍心口,呆呆望著那樹...
顧影青聞聲側目,她微仰著頭,眼尾亮晶晶的。
“大人,回去休息吧。”
朱婉笙“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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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身體好是好了些。
可還是有些虛弱,加上給朱婉笙的藥裡有安神的成分,她這一晚上睡得很死。
沐浴之前還下定決心要清醒著聽聽顧影青所說的聲音,可在熱水裡舒舒服服的走過一遭後,她睡意滋生。
一沾床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已是午時。
顧影青早就不見蹤影,門口的人影卻還在堅守著。
朱赤堤也不知道還要讓螢石盯她們多久?
如今她們都主動住一起了,朱赤堤卻絲毫沒有叫回螢石的打算。
頓了頓,朱婉笙蹭地起身。
直奔房門,開門,拉過螢石,“螢石,娘要你跟著我到何時?”
螢石行禮,語氣平平,“小蘇打出事,朱老大人交代,往後我近身伺候您。”
朱婉笙像是聽到了噩耗。
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