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和朱亦琳小姐在亭中玩鬨,可他手不知輕重,把朱小姐推到蓮花池中去了。”
朱婉笙太陽穴出突突了一下,門一開,熱浪撲麵而來,她心中煩躁愈發占上頭,“人有沒有事?救上來沒有?”
藍礬聲音卻小的可憐,“救...救是救上來了。”
朱婉笙略微鬆了一口氣,沒死人就好。
藍礬支支吾吾的,“就是...”
朱婉笙沒好氣,“就是什麼?你和我賣什麼關子,一口氣說完。”
“孩子沒了。”藍礬小聲道。
朱婉笙沒回過味來這句話的意思,眉頭一擰,“多大的孩子?哪家的?也一起落水了?”
藍礬搖頭,“朱小姐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朱婉笙腳步停頓,“孩子?你是說她懷著孕?她不是沒有...”
藍礬有些猶豫,手死死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口氣說了下去,“朱小姐向來作風便風流,孩子,她自己說是季公子的,現在鬨著讓林公子負責。”
朱婉笙已經在心裡爆粗口了。
且先不說到底是不是季公子的孩子,在她閣中出的事,又是鬨著讓她的人負責,意圖已經很明顯。
涼亭中此時人滿為患,人群都圍成一個圈,圈子的中心處想必就是朱亦琳了。
加之天熱,又配合著嘈雜的人生,朱婉笙每每靠近一步,心裡的煩躁都跟著上升幾許。
藍礬上台階後,清咳了兩聲,人群自覺地留出一條通道來給朱婉笙。
朱亦琳渾身都濕透了,頭發淩亂,珠釵掉的掉,斜的斜。
狼狽不堪。
紅色口脂剮蹭到下巴,唇邊。
朱婉笙皺了皺眉。
她虛弱無力地靠著石桌而坐,地上為她鋪著席子,此時席子也已被水浸透。
孩子沒了,卻沒有流血,也沒有找郎中。
人看著虛弱,可那看著朱婉笙的眼神裡卻帶著幾分挑釁。
螢石站在朱亦琳身側垂首。
林滄莨跪在一旁,至始至終低著頭,雙手交疊在跟前。
朱赤堤則在安撫著朱赤茉。
朱赤茉那張溫柔可人的麵容擰成一團,胸口起起伏伏,時不時地望著朱亦琳歎氣搖頭,朱赤堤則一直拍著她的背,嘴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朱婉笙環視一圈,語氣不大不小,“都散了,圍在在這作何?手裡都沒事了嗎?”
那些還想湊熱鬨的婢女隻好依依不舍的離開了亭子。
朱亦琳抬頭,對上朱婉笙那張平靜的麵容,怒氣衝衝,“朱婉笙,你的人都乾了什麼好事?我的孩子平白無故的就沒了,這可是朱家血脈,你說吧,如何補償我?”
朱婉笙卻不看她,走向林滄莨,在他身旁蹲下,她蹲,他頭就跟著埋得更低,恨不得將臉埋到胸口。
“抬頭,說話。”朱婉笙說。
林滄莨搖了搖頭。
朱亦琳嗤之以鼻,“他做的好事你還想讓他說什麼?”
朱婉笙沒好氣,“所以你想怎麼做?”
“既然他讓我的孩子沒了,本來應該一命還一命,可我這人善良,也看不上他的命,所以,讓他和我回家好好伺候我,算是補償。”朱亦琳嘴角又挑釁地揚起。
林滄莨身子一怔,手死死抓著衣服,卻依舊不抬頭。
朱婉笙不動聲色地問林滄莨,“我問你話,你也不搭理,一直低著個頭,看來是想和她回家?想好了?現在開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