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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破規矩。
朱婉笙環顧四周,除去朱赤堤是酚酞在伺候,朱亦琳是她的婢女在伺候外,其餘人皆是坐在側的男子在夾菜給女子,而男子自己並不能吃。
女子碗中也不能空,要是女子飲酒,男子就得陪。
再次低頭,她碗裡快堆成了小山。
朱婉笙摁住他的手,“我不喜歡這個規矩,我不喜歡吃彆人給我夾的菜,我想自己吃,你也一起。”
顧影青又勾了勾唇,隻是片刻,又恢複如常。
“大人先吃,我要是與大人共同進食,那顧家可要丟大臉了。”
朱婉笙疑惑並且不信,“真這麼嚴重?”
顧影青點頭,“男德,自小就學,宴席之時,大人吃飽我才可以吃,大人愛吃的我不可以吃,不可以讓大人的碗空著,不可以讓大人自顧飲酒。”
離了個大譜。
朱婉笙也不勉強他,為了不波及顧家,或者說那樣的大家族出來的,家教森嚴,這些規矩他確實銘記於心。
朱婉笙不慌不慢地吃著碗裡的菜。
這麼一擺,有些都串味兒了。
讓她自己想吃什麼吃什麼多好。
不過再看顧影青,朱婉笙就不抱怨了,她起碼有得吃,顧影青隻能坐著等她吃飽才能動筷子。
朱婉笙問他:“那如果大人吃飽了就要走,你們怎麼辦?”
顧影青答:“跟著一起走。”
“不吃了?隻能餓著?”
顧影青點頭,“是這樣的,可以回家自己尋些吃的。”
“不覺得委屈?不抱怨?”
顧影青笑了笑,“小時候我也這樣想過問過,教書先生說我們沒那個資格抱怨,大人賞臉我們才有活頭,大人恩寵我們才有立足之地。”
“小時候並不懂,聽了就聽了,也沒往心裡去,現在長大了,覺得也不是非要找個大人才可,去山裡過不是過,餓不死自己就行。”
朱婉笙覺得她們有些像,如果要她如此伺候另外一個人,她不如去山裡自生自滅...
她還未開口,眼瞅著有人來敬酒,是不認識的人,她起身,顧影青也起身,回敬那人。
對方一口悶,朱婉笙也隻好跟著一起。
酒是好酒,濃厚回甘,暖意直達胃部。
但她也不敢貪杯,原主的酒量...撐不住。
才剛坐下,白天那送了口脂的女孩兒也來敬酒。
喝完聊了會才知:她是在偏遠些的城長大的朱家人,算是朱婉笙的堂姐。
年紀還小,但也開始在隔壁城經營鋪子。
劇她所說,她們家裡的人還是努力的,鋪子經營得也比嘉雨城這邊好,流水還是可觀的。
女孩還補充了一句:她們那城並非都城,城中胭脂鋪較少,競爭也少,加之朱家的東西價格適中,才得以存活。
商談一番後,朱婉笙明白了,懶的隻有她娘,朱家其她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呢。
這敬酒有一就有二,到後來,朱婉笙連口飯都吃不上了,酒杯就沒有停過。
到第四輪,朱婉笙感覺嘴唇麻麻的,心跳也跟著加速。
顧影青還在替她夾菜。
朱婉笙咬了一口肉,香味濃鬱,肉質軟滑。
“餓不餓?”朱婉笙問他。
顧影青搖頭,“還可以。”
“空腹喝那麼急,你可以嗎?”
顧影青許是猜出了她的喜號,如今出現在她碗中的,已經全是她想吃的。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