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去取銀子的空隙,朱婉笙吞服了係統那取來的藥。
顧影青拿著她的那一代純銀,神色略疑惑,“作何?需要我幫忙嗎?”
朱婉笙顧不上解釋,半起身從他手中拿過純銀:小化,你看看夠不夠?夠了快給我消毒。
【係統正在稱重,您手中的純銀為89.99克,不足100克,無法為您消毒。】
朱婉笙第一次,想一巴掌拍飛這係統。
顧影青看她如此虛弱,還緊緊抱著銀子,眉心微蹙的樣兒,笑了笑,往她旁邊落座,“大人...還挺愛財...”
朱婉笙看他一眼,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抱住他手臂,“顧影青,借我點銀子,快,天亮了還你。”
他一怔,“要多少?”
“12克。”
顧影青起身,朱婉笙連忙鬆手。
他去了軟榻邊,又拿著一黑色包回來。
朱婉笙如獲至寶,眼睛都亮了亮,
從他手中接過銀子後了,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朱婉笙:可以了嗎?
【係統正在為您消毒,需要花費兩個時辰,請耐心等待。】
緊繃著的情緒終於鬆懈,看著手中扁下去的兩個袋子,朱婉笙心頭一驚,將兩個袋子都塞入被子中。
顧影青疑惑地打量她。
朱婉瑩轉移話題,“還想再喝一杯水。”
顧影青嘴唇微張,頓了頓,還是拿過茶杯去了。
手臂受傷處細微的刺痛,伴隨著清涼之感,應該是係統在幫她消毒。
“藥呢?”顧影青再次坐回她旁邊。
“喝完了啊,你取銀子時候我就喝了。”
顧影青顯然不信。
朱婉笙又道:“我的藥和你們的不一樣,不需要熬製,是粉末,溫水衝服即可,下次你要是生病,我可以給你試試。”
顧影青眉頭一挑,“我不像大人這般易生病。”
“大人要那麼多銀子作何?”
朱婉笙不答,身子往後依靠,“我吃完藥想睡覺了。”
顧影青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朱婉笙低頭,手指貼上被子上的暗紋,繡的是牡丹,她隨著花瓣的紋路遊走。
幾息後,顧影青起身,替她理了理被子。
屋中再次陷入黑暗。
雨,好像越來越大了。
朱婉笙闔上眼睛,卻睡不著,腦中閃過諸多畫麵,從那一吻,開始胡思亂想,想到結婚,想到懷孕,甚至想到退休養老,她牙都沒了,還在生產著彩妝產品。
後半夜,藥效發揮作用,身體開始散熱,疼痛之感減去。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顧影青卻難以入眠。
他覺著,朱婉笙有些奇怪,生病了不找郎中卻緊張銀子。
可她身上奇怪的又不止這一件...
顧影青翻了個身,她那頭呼吸均勻,應該已經睡著了。
天剛蒙蒙亮時候,顧影青還是醒著,索性起了身。
他一走,木門吱呀一聲,朱婉笙難得被他吵醒一次。
燒是退了,手臂的刺痛感也稍減。
雨聲也不再。
朱婉笙不想在屋裡悶著,批了件外衣,出了屋。
雨後早晨的空氣裡帶著絲絲涼意,朱婉笙抬頭看屋簷,那玫瑰花還在,被雨敲打了一夜早就蔫巴了。
昨夜那女子就不是夢。
她在內院走了一圈又一圈,踩著石板路,思緒飛遠了。
詐一下藍礬或許真能問出點什麼,重點是怎麼詐呢?
走到第三圈時候,書房門打開,顧影青敲打著手臂朝他走來。
朱婉笙又想到那一吻,麵上不自覺發熱。
“大人有傷不好好歇著,大早上,在這...散步?”顧影青在她跟前兩步遠站定,指了指她的傷口處。
朱婉笙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冷靜。
“早上空氣好,再說了,我這傷口,躺躺不舒服,還不如站著坐著走著呢。”
“看來是退熱了?”
顧影青欲抬手探她額頭,朱婉笙往後仰了仰躲開。
“退熱了,沒事了。”
話音剛落,瞟見藍礬從垂花門進入,手裡提著一木盒子。
“藍礬,你提著什麼呢?”
藍礬小跑著就過來了,臨到跟前沒刹住,差點撞上朱婉笙。
顧影青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撈到另一側,避免藍礬地撞擊。
藍礬穩住腳步,激動得都沒顧上顧影青的動作便將手中的木盒子塞到朱婉笙手中。
“大人,您今日起得真早,我方才去燒水之時,剛好遇上酚酞,她讓我將這木盒子帶回來給您,說是好消息,作坊那邊回信了。”
“幾位商議下來,決定將您的法子加進去做成新品,這盒子裡是新的協議,還有新設計的包裝。”
“朱老大人昨夜才收到今早便差酚酞速速送來,讓大人高新高興。”
朱婉笙握著盒子的手都在發顫,難抑製心中的喜悅。
盒子裡的協議上嗯了兩個人的手印,朱婉笙隻草草掃了一眼,又拿出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