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確實長了一點兒肉的下巴壓在他結實的胸前肌肉上,水蒸氣中,黑色的眼濕漉漉的望著他:“脫了就行。”
話語出一瞬間。
她能感覺到握著她腰的男人僵硬了下。
有那麼一段時間,小小的淋浴隔間裡隻能聽得見嘩嘩的水聲,她的氣息弱的像貓,而他垂著眼,麵無表情地望著她——
過了大概一個世紀那麼久,男人唇角掀了掀,抬手,粗糙的指尖撥開她臉上因為濕潤貼在麵頰上的頭發:“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衛枝還沒來得及點頭或者搖頭。
這時候聽他自己補充了句“算了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反正你都說了”,然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就被他壓在了浴室的牆壁上。
冰涼的瓷磚牆麵凍得她驚呼一聲,但是下一秒身後他覆蓋上來,背後貼上的極度高溫又幾乎把她燒融……
白色的水蒸氣模糊了淋浴間中的一切。
隻能偶爾聽見她不太堅定的抗拒嗚咽和男人越發沉重的呼吸。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
浴室門拉開,從裡麵扔出幾團濕透的布料,緊接著一隻白嫩的手伸出來,順手搭在男人探出來的手臂上,蹭了蹭……
緊接著便被反手一把扣住,壓回了淋浴間上。
原本被水蒸氣覆蓋成奶白色的玻璃牆麵上被劃出一道清晰五筆的水痕——
小姑娘背對著他,看不見身後,於是在視覺失靈的情況下所有其他感官都放大……
溫度在不斷攀升,水蒸氣很快將鏡麵重新模糊。
他抬起頭,拉著她繞上來親吻她的耳朵,將唇瓣上的東西全部蹭她脖子上。
她躲了躲。
“躲什麼,”他垂眼,瞳眸漆黑一片,深不見底,“要出去嗎?”
她搖搖頭。
又點點頭。
在男人貼上來的時候,轉過身,抱著他沉默了下,說:“事出突然。”
單崇攬著她的腰:“嗯?”
衛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單崇:“哦。”
衛枝:“所以你有沒有發現好像少了點什麼?”
單崇低頭看著她,想問她少了點什麼東西,話到了嘴邊就想起來了,唇角一下子緊繃,他喊了聲她的名字,問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有這本事算計他現在已經兒孫滿堂了。
老老實實搖搖頭,她歎了口氣靠近他懷裡,單崇想問她歎個屁氣她都讓他伺候過一回了,現在憋的快要爆炸的人難道不是他麼——
想了想,他將人往自己懷裡抱的更緊了些:“可能是天意。”
衛枝:“啊?”
單崇一臉嚴肅:“算命的說我三十歲時候能有小孩給我下樓跑腿買煙。”
衛枝:“……”
茫然了三秒,她反應過來他在講什麼,抬起手拍了他一巴掌,意思是讓他正常點,彆踏馬以為沒被棒打鴛鴦就能先上車後補票了!
單崇當然不能。
就隨口開個玩笑。
事到如今也是沒有辦法,隻能摸著鼻子認了,無奈地笑著將懷裡滑溜溜一片的人轉過身,壓在浴室牆麵上,然後在她莫名其妙回頭看了眼他時,他伸手,將她的腰往下壓了壓。
……
這個澡洗了將近一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衛枝是被打橫著抱出來的。
手指尖都被泡出褶皺來了,她就用都快毫無知覺的手掐他:“你是魔鬼嗎?”
這會兒單崇說沒吃飽,也勉強算是吃了一頓,眉宇間都是放鬆與慵懶,將她裹進之前拿來的浴巾裡(到底是派上了用場),抱回房間,仔細擦乾淨了她身上的水,伸手要掰她的腿——
她那是相當後怕。
他手剛碰上來,她就裹著浴巾往後縮。
男人挑眉:“躲什麼,我就看看。”
她臉上騰紅一片,火燒似的。
“看什麼看!”
不動不知道,她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現在腰也算腿也疼,腿內側火辣辣的一片——他下手是真狠,剛才在浴室她匆忙之間看了一眼,腰上全是他勒出來的手印,觸目驚心一片……
媽的。
滑雪不是腿部運動嗎!
這人手勁兒這麼大!
她自己伸手輕輕點了下大腿內側,一碰到立刻“嘶”了聲,猛地縮回手,她順手抓過枕頭拍他臉上:“破皮了!我剛剛,剛剛明明讓你等等——”
單崇被她枕頭拍個正著,無奈得很,抬起手接過她手裡揮舞的凶器,隨手扔了,把亂動的人撈過來親了她怒氣騰騰的眼角一下:“那是能等的?等等你不是更疼?”
她抬腳踹他。
軟綿綿的腳搭在他小腹上。
一腳踏上去覺得腳感不錯,她愣神了幾秒,有種騎在皇帝頭上,登頭上臉的快樂,忍不住又輕輕踩了兩下……
直到被他的手一把捉住腳踝,他抬了抬眼,順勢拉開她的腿看了眼,在她大呼小叫地伸手勉強遮住重點部位,他表情很淡定地瞥了她一眼,意思是,碰也碰了,吃也吃了,擋什麼。
他也沒撩開她的手,就是在她大腿上一眼,有點兒紅,但是沒破皮。
下床去,把衣服穿了,回來的時候衛枝也迅速穿好了小褲衩和睡裙,這會兒躺在床上,一臉警惕地望著他。
順便拿了管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青黴素眼膏,擠在指尖,他站在床邊看著她,停頓了下,麵無表情地說:“看我乾什麼,擦藥。”
“……你語氣就不能溫柔點嗎,這幾天冬令營就沒給你一點兒啟發?過個杆子就能得一句誇獎的那個溫柔靈魂上哪去了?”
她碎碎念動了動,往上拉扯了下睡衣的裙擺。
又停下來,咬著唇抬頭望著他。
本來唇瓣就被他咬的泛紅,這會兒成了真正綻放的薔薇般,她一隻白嫩的手抓著裙擺往上拉,裙擺在她手裡剛拉過膝蓋,布料抓出褶皺。
男人看著,目光微沉,喉結滾動了下。
衛枝就感覺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目□□氛不大對。
她瞅著他,一臉警惕:“又怎麼了?”
男人爬上床,給人端起來,放自己懷裡,拍開她欲蓋彌彰拎著裙擺的手,木著臉給她上藥——手勁兒還是很大,給她疼的吱哇亂叫,指腹稍微揉一下,她就在他懷裡擰一下。
剛下去的火差點兒又給她躥起來。
他忍無可忍地壓著她的腰,警告似的拍了一巴掌:“再動就再來一回。”
衛枝一聽,驚呆了。
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他那模樣也不像是單純的開玩笑。
“還來什麼?你不累的嗎?”她抖著唇問,問完立刻說,“算了我才不管你累不累,反正我累了,我都這樣了,明天不要走路了嗎,還有哪能用——”
他垂下眼,視線輕描淡寫地在她唇瓣上一掃而過。
她感覺到了。
立刻抿唇,抱著他的腰縮回他懷裡,任由他把那一管藥膏全抹好,她硬是連一個字都沒發出一聲,憋的一頭汗,委委屈屈地蹭了蹭他。
單崇上好藥,扔了藥膏,下床去洗了個手。
再回來時,直接掀開被子,貼著她抱穩了,一塊兒躺下——
現在也沒人再討論什麼誰睡沙發這麼虛偽的問題了。
都他媽共同沐浴了,共同困個覺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衛枝打了個嗬欠,原本是背對著男人躺,這會兒閒不住地翻了個身,困是困了,但是腦子裡一想到剛才的一係列……
她自己給自己震驚到睡不著。
於是手無意識都摳著男人T恤領子邊緣,她支棱著眼皮子硬要抓著他閒聊,聊回崇禮以後乾什麼去,能呆到過年前呢,好長一段時間——
“帶你學飛台子?”
他一隻手攬著她的背輕拍,哄什麼小寶寶似的,六千塊一個小時的教練現在吃飽喝足,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衛枝在他懷裡抬起頭:“我能飛台子了?”
“小的可以,”他說,“年前估計能讓你出個直飛加抓板的活兒,FS180°或者BS180°下問題也不大。”
衛枝停頓了下,問:“為了避免我誤會當下氣氛,我就隨口一問,是不是我現在提出什麼要求你都能答應我?”
單崇想了想,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寬容地從鼻腔深處發出“嗯”地一聲。
衛枝:“哦。”
衛枝:“……我想學刻滑,摸摸雪什麼的。”
衛枝:“你能教不?”
單崇:“……”
有那麼兩秒,床上陷入死寂。
過了一會兒,衛枝正心驚膽戰,就聽見從上當男人明顯是咬著後槽牙擠出來涼嗖嗖的幾個字——
“你他媽還真是初心不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