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宥駒同樣不喜歡白粥。
寡淡、濃稠,吃到嘴裡的感覺像是在吞著泥水。
他以前不止一次的慶幸著自己的味覺也有問題,這樣再難吃的東西在他嘴裡都嘗不出味道。
可現在……
望著對坐的男人。
一手拿著筷子吃烤肉,一手抓著湯碗。
嗅覺聞不到香味,可看著男人吃的樣子,他突然覺得香。
文宥駒想回憶下吃到美味是什麼樣的滋味。
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卓徐喝了一口清湯,他問道:“看著我做什麼?不打算嘗嘗?我告訴你,這家烤肉的味道真的絕了!”
所以來吃吧,吃到嘴裡,那賬單就順便一道結了。
要是人家一口都不吃,他也不好意思讓人家付賬嘛。
文宥駒帶著些遲疑。
以往有人勸他吃東西,他首先就是拒絕。
因為無法體會彆人嘴裡的‘好吃’,既然體會不到,沒必要去嘗。
而這一次,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切好的烤肉,放進嘴裡咀嚼,眼眸中透著失望。
卓徐口中的美味,在他嘴裡與白粥無異,沒感覺到任何驚喜。
將筷子放下,文宥駒開口:“你剛才說,咱們兩見過?”
卓徐點頭,就是想不出在哪。
文宥駒輕笑,這種類似於搭訕的話,他聽過不下百次。
或者不像是在笑,清清淡淡,反正就是特彆的好看。
“如果不出意外,咱們兩怕隻有在出生的時候才見過。”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人故意調包,交換了人生。
卓徐搖頭,“應該是在彆的時間、彆的地點。”
“哦?”文宥駒輕調調一句,“那我蠻好奇,咱們什麼時候見過。”
其實卓徐也蠻好奇的。
初見此人的第一眼,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原來是他’,可再之後卻是想不起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讓人感覺到熟悉,總有一種認識過,現在卻忘記的感覺。
將筷子放下,卓徐尤為認真的道:“要不你給我嘗嘗,說不準我就想起來了。”
說得很認真,完全不像是調侃的打趣。
文宥駒:“……”
陳秘書:“咳咳咳咳咳。”
伸手捂嘴悶咳,饞家少爺的人無數,但敢這麼直說出來的也就隻有真少爺了。
卓徐覺得這個辦法挺不錯的。
雖然小鬼的味道都差不多,但有些鬼的味道很特彆、很美味,說不準萬人迷就是這其中的一種,嘗嘗他或許真能想起來。
當然啦,萬一太過美味,他或許會忍不住直接一口吞。
這樣的話,會不會有些太失禮了呢?
這種類似於開車的話語,文宥駒不止不喜甚至還十分厭惡。
可這次。
看著對麵的男人,怎麼說了。
就是特認真。
認真到剛才那句話讓他感受不到厭惡的情緒。
不過不管怎麼樣,文宥駒都不打算繼續將這個話題走下去,“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吧?”
卓徐點頭,“知道,為了這個。”
說著,往肚子上劃了一下。
說完,卓徐有些晃神。
他在發愁一件事。
之前就想著,誰都彆想從他肚子裡拿走屬於他的器官。
可是!
小眼神瞟了瞟滿桌的美食,如果萬人迷真用美食來誘惑他,他或許真沒法堅定住。
美食和腎怎麼選?
當然是前者。
美食那麼好吃,腎又不能吃……等會兒,腎好像也能吃。
卓徐回憶起之前吃的豬腰子,味道也蠻不錯。
再等會。
卓徐歪頭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