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感覺他蠻傷心啊?”
護士站幾名護士小聲嘀咕著。
時針從十七點一直到二十一點,坐著人都沒動彈過。
她們一開始還好奇著,慢慢地也不在注意,開始忙著自己事。
vip病房安靜雅致,加上又是半夜沒什麼人,本來顯得特彆地安靜,直到一行人匆匆走了進來。
安靜走廊變得喧鬨,還伴隨著尖銳叫喊聲。
坐在走廊人突然有了動作。
他伸手按著膝蓋,歪著頭似乎有些茫然。
明明腿沒有問題,為何一直微微發顫。
明明心好好,為什麼總覺得被什麼東西揪住,特彆刺疼。
還有,乾嘛一直坐在這裡發呆?
遊戲不好玩嗎?八卦不好聽嗎?電影電視不好看嗎?萬人迷不就是發一次病嗎?這有什麼大不了,可為什麼他就是提不起勁呢?
卓徐想不通。
萬人迷破身子,遲早逃不過一死。
既然早知道他會死,可為什麼突然間好像接受不了?
對於惡鬼大人來說,死不是很平常事嗎?
想不明白。
真想不明白。
“文昌和你還要不要臉?”一道特意壓低聲音在卓徐耳邊響起,他扭轉著坐到有些僵硬身子,發現在隔壁是閻琴和一個中年男人。
也就是原身渣爸。
兩人互相對持,明顯是在爭吵著。
卓徐想了想,走上前在他們看不到地方,微微傾斜靠在牆壁上。
“我不要臉?我當然不要臉,我要是錢!”文昌和接近五十,看著卻保養得極好,隻不過此時臉上看著略顯猙獰。
他低吼道:“文宥駒這段時間做得什麼你最清楚了,你安排進公司人也被趕出來了吧?你覺得他繼續活下去,我們以後還有好日子嗎?”
“……”閻琴被問得啞口無言。
是,連著兩天,不但安排人被趕出公司,還有很多虧空都得她拿錢去填,這兩天她手中能動用現金存款全都填了進去,要是再往下,她指不準還得將她名下不動產給賣掉填補。
文昌和看出她鬆動,語氣放緩:“再說了,我們也不是要害宥駒,隻不過是簽署放棄治療意願,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這個身子拖著也累,倒不如讓他解脫。”
閻琴攥緊雙拳,有些意動又有些恐慌,“他怎麼說也是我們養大孩子,萬一……萬一他又熬過來了怎麼辦?”
文昌和露出一絲諷刺笑。
養大孩子?彆說他冷血,閻琴不一樣也冷血?
她根本不是擔心養大孩子,而是害怕文宥駒再一次熬過來罷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做想做事。
文昌和早就不喜文宥駒。
文宥駒確實讓文家企業起死回生,可這樣不就更證明是他能力不如文宥駒嗎?
先前還因為文宥駒是他種才忍著。
可當知道文宥駒不是他血脈,心裡極力壓製嫉妒恨意猛地爆發,文昌和慶幸著,就文宥駒身子,肯定活不長。
到時候公司不還是他?
想想文宥駒打下市場,最終全部歸他所有,光想就讓他夢裡笑醒。
隻是他沒想到。
文宥駒居然這麼絕。
本該屬於文家東西他居然要送給彆人。
既然這樣,那就早點去死吧。
文昌和臉上抽動,儘量不讓自己顯得猙獰,他低聲道:“你隻用簽字,剩下我來處理,絕對不會讓文宥駒再有醒來機會。”
閻琴深吸幾口氣。
她是愛宥駒,她兒子,她這麼多年驕傲。
可是,她無法想象以後貧苦日子,一想到自己花錢都得精打細算,她就覺得恐怖。
過了好一會兒,閻琴才咬著牙點了點頭。
文昌和臉上一喜,有了閻琴點頭,後麵事就好操作多了。
想想以後公司歸自己管,他就忍不住高興。
至於文宥駒,死了就死吧。
本來就是被人拋棄棄嬰,把他養大成人享了這麼多年福已經很不錯。
“那好,咱們先出去,等會兒見到醫生你什麼都不要說。”
文昌和叮囑完,就轉身要出門。
心裡打著底稿,想著等會兒該怎麼跟醫生說。
可就當他邁出門時,整個人都驚了。
慢一步閻琴不解他怎麼不走,正當想問時,餘光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卓、卓徐?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嚇得一跳,麵色難看得緊。
他們剛才話是不是被卓徐聽到了?
閻琴擠出笑臉,她道:“你剛剛……”
不等她話說完,卓徐就笑了,“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呢。”
“卓徐,你是我們親兒子,你放心,隻要公司歸我管理,絕對有你一份。”文昌和趕緊保證著,甚至他不覺得卓徐會拒絕,畢竟文家企業資產但凡是個人都會心動。
隻可惜是,卓徐不是人。
他是一個麵上帶笑,滿腔怒火惡鬼大人。
他珍惜,連吞都不舍得吞美食,卻遭這兩個殘渣謀害,簡直……
簡直不可原諒!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冷了?”閻琴察覺到不對勁,突然覺得渾身發顫,那種陰森感覺讓人恐慌。
閻琴害怕地朝著文昌和挨過去,不想文昌和比她還要不如,剛剛湊過去,文昌和就嚇得腿軟‘啪’一聲坐在地上,他瞪著眼睛,驚恐道:“你是什麼鬼東西?你不是人!”
不是什麼比喻,而真是字麵上意思。
他發現卓徐眼睛紅了!連帶著眼白都變成了血色,這、這哪裡是人,這分明是惡鬼啊!
張嘴想要尖叫求饒,卻發現嘴巴張得再大,也無法發出聲音……
不止如此,他還覺得暈眩,像是被吸入了無儘黑暗之中。
‘叮咚!警告警告!宿主不可以吞噬該世界靈魂!’
‘叮咚!警告警告!宿主不可以吞噬該世界靈魂!’
卓徐勾起唇角,帶著冷笑:“再廢話,我連你一起吞哦。”
‘叮咚!警告警……’
係統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