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皇上問你是否願意取消婚約,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說願意。”江既白打商量。
明錦想也不想就矢口拒絕:“不行,這是欺君。”
江既白忍不住在心裡猛翻白眼,皇上又不會讀心術,怎麼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說白了就是想嫁給自己!
第一次私下見麵,以鎮北王世子單方麵的不歡而散結束。
若問對對方的印象?
江既白:彆有居心!
丁明錦:搭夥尚可。
卿雲目送世子爺的背影下了樓,才忙不迭鑽進雅間合上房門,連連拍著胸口道:“姑娘,您沒事吧?我瞧著世子爺離開時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明錦招手讓她過來坐下,將還剩了小半盅的藥膳湯推到她跟前,特彆淡定地替江既白解釋:“世子的膚色本來就那樣,並不是生氣。”
她說得如此篤定,以至於卿雲竟真的信了,“嗯,膚色雅一點好,顯得可靠。”
膚色雅,其實就是長得黑的委婉說法。
傻丫頭,自己說什麼她都信!
明錦笑著催她喝湯,站起身走到窗前,臨窗望出去,街道上路人不多,那抹素色錦袍的身影高大挺拔,紮眼得很,一路大步流星,應該是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祝他好運吧!
自己也該繼續準備繡嫁妝了。
酉時末,江既白才一瘸一拐從外麵回來。
正房明堂大門敞著,鎮北王正坐在桌邊就著烤羊腿喝著小酒,地道的燜三刀,是他從闕州帶過來的。
江既白拖著腿蹭到桌邊坐下,半路截了他老子的酒盅一口悶,辛辣的酒水刺激得喉嚨到心口一路滾燙。
爽!
還是家裡的酒夠勁,不像這京城的,軟綿寡淡,水似的。
“怎麼樣,沒戲吧?”鎮北王見他臊眉耷眼的樣兒,就不跟他計較了,自己又倒了盅酒,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真就這麼不喜歡丁家二姑娘?我可是聽說了,人家姑娘在京中聲名極好,相貌品性自不必提,管家理事也是一把好手,年前及笄禮,不僅宮裡有賞,公主和皇子們也有送賀的。人家這樣的姑娘,就是配個皇子也配得上,你能娶回來,偷著樂還來不及。”
“她本就該配個皇子......”江既白撈過酒壺,含糊不清地嘟噥了句。
鎮北王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無福消受!”江既白給他爹也滿了一盅,碰了碰杯,仰頭一飲而儘,呲牙歎道:“她那種姑娘,我娶進門來,那跟戴了緊箍咒有什麼區彆?”
從他嘴裡聽到緊箍咒這仨字,鎮北王眼睛一亮,卻沒再說什麼,破天荒親自動手給他削了一碟羊腿肉,忽的想起什麼,問道:“當年送你來京時讓你隨身帶著的那塊古玉呢?最近好像一直沒見著你戴。”
江既白愣了愣,目光沉了沉,低聲道:“掉了。”
“掉了?”鎮北王頓時從凳子上蹦起來,提起插在大花瓶裡的雞毛撣子就開抽,“那是我跟你娘的定情信物,好好的一對兒,準備將來當傳家寶傳給你跟你媳婦的,你竟然給掉了一塊!敗家子!”
身體跟不上腦子,江既白躲避不及後背狠狠挨了兩下,疼得抱頭鼠竄,這一動,就牽動了屁股和膝蓋,疼上加疼。
人家娶媳婦是小登科,他娶媳婦呢,跟過堂上刑似的,遍體鱗傷!
他招誰惹誰了!
世子府這邊雞飛狗跳,一直維持平靜的將軍府今天也有些不安寧。
因為丁明錦的大哥丁賀揚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