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除了江既白和明錦,還有他們未及出生的孩子!
如果這件事不能妥善處理,消弭流言,這個帶著克父之名出生的孩子,會有怎樣的未來?而且,若是個男孩,那便是鎮北王的嫡長孫……
景元帝隻這麼略略一想就心頭一凜。他確是對鎮北王心有忌憚,但卻遠不及猜忌的地步,更不要說削弱打壓了。鎮北王府是守衛北國門的柱石,事關北境安定,絕不能讓他的繼承者背負這樣的汙名!
“老太君,此事說到底,還是將軍府的家事,朕和太後身為外人,著實不便插手過深,具體如何做,還是你和老將軍商量後做決斷吧。”景元帝緩和下神色對丁老太太說道:“隻是,朕覺得,以這樣的心性,無論初心如何,都難以配做宗婦,是以,她的誥命,便奪了吧。”
丁三爺雖賦閒在家,但憑著老將軍的蔭庇,身上還掛著個虛職,薛氏也跟著享有誥命。
誥命這東西,平時不太顯,卻是實實在在的身份象征,有與沒有可差彆大了,且一但封了誥命,便輕易不會被褫奪。
換句話說,誥命被褫奪,一定是犯了不得了的大過錯,甚至是罪!
皇上輕飄飄一句話,落到薛氏頭上卻足以改變她後半生的命運。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
薛氏想要哭求,卻被丁明媚死死攥住了手腕。她用儘全力,手指冰冷,細細打著顫,無聲傳遞著哀求與無助。
薛氏僵在當地,片刻後認命似的閉了閉眼,傾身以頭抵地,“臣婦自知有錯,願聽憑處置。”
丁明媚顫抖著鬆開手,堪堪舒了口氣,察覺到一道異樣的注視,憑直覺尋過去,正撞進老太太清明冷冽的目光裡,不由得心下一驚,瞬間垂眸避開視線。
江既白將她的反應儘數看在眼裡,自從江仲珽進來,他就全然做起了看客。誠如明錦所說,昌王就是屬壁虎的,一旦牽扯到他自身的利益得失,除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隻是尾巴,會被他毫不猶豫地斷掉。
這樣的人,無情,也最不好對付。
褫奪薛氏誥命的懿旨緊隨著丁老太太一行人前後腳到了將軍府。
宣旨太監竟然是梁公公,皇上身邊的禦前總管大太監,可見皇上對這件事的態度。
遵照周太後的意思,梁公公直接在將軍府大門口宣讀聖旨。
這聖旨擬得也極為見功夫,篇幅不長,卻將薛氏被褫奪誥命的因由講得清清楚楚,甚至還用一半的篇幅替世子府道儘委屈。
聖旨一讀完,圍觀人群便對薛氏指指點點,儘是譴責唾罵之詞。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丁明媚和薛氏妄圖以謠言殺人,明錦就直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報仇不隔夜。
當天傍晚,街麵上的口風就開始了大逆轉。但薛氏和丁明媚的孽力反饋卻才剛剛開始。
“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回府的馬車上,丁明媚輕扯著江仲珽的衣袖垂淚替自己辯解。
江仲珽抽出她手裡的帕子輕柔地給她擦拭眼淚,攬著肩膀擁她入懷,幽幽歎了口氣,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也相信嶽母她隻是一時逞口舌之快,並非存心,隻是江既白咄咄逼人,父皇和太後擺明了要袒護他,我實在是有心無力,隻能暫時委屈嶽母她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丁明媚伏在他懷裡再度熱淚洶湧,哽著聲音搖頭,“我都知道,怎麼會責怪王爺……”
“你不怪我,那就好。”江仲珽覆在丁明媚肩上的手愈發溫柔安撫,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神卻冰冷陰鷙。
馬車駛進昌王府,江仲珽又好一番安撫,陪著丁明媚用過晚膳後才返回外書房。
大管家早得了通傳侯在書房,在聽到主子交待的事情後震驚得險些當場石化。
“主子,這……這是何意啊?”
作者有話要說:柿子:君子報仇,絕不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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