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房門被禮貌地扣響了三下,忙完工作剛入睡沒多久的夏油傑瞬間睜開眼。
警戒心超乎尋常的特級詛咒師腦子裡一秒劃過無數猜測。
入侵者?他的住處設置了結界,對方怎麼做到不觸發警報的前提下繞到了他房間門口?既然偷偷摸摸繞了警報,又乾嘛要多此一舉的敲門?
腦子裡的戲沒耽誤他掏咒靈的速度,但遊戲裡禮貌僅限於敲門的土匪玩家也沒等他掏出咒靈,就唰地一下拉開了他的門。
咒靈已經掏到一半的男人木著臉看我,慘白月光下,披著長發的女孩,手裡端著昏黃的蠟燭,穿著輕飄飄白色睡裙,暗淡的火光明明滅滅地照亮了我下半張臉。
他沉默了片刻,含蓄地開口。
“小織,我們是咒術師。”
——裝鬼什麼的嚇不到人,隻會被手比腦子快的咒術師條件反射爆打。
如果對方是五條悟,吃一發蒼的可能性還非常高,曾經還在猴子的萬聖節搞怪,結果宿舍變成廢墟,第二天被班主任抱以老拳,還罰站了一天的前搗蛋鬼想到。
“啊,我知道,隻是走到半路覺得這樣更搭場景而已。”我收回蠟燭,不太在意地揮了揮手。
古香古色的日式庭院,長長的木製回廊,淒冷的月光,高大的古樹,多適合蹦出個把貞子伽椰子啊!
自己曾經並且直到現在都狗裡狗氣,人嫌狗厭的夏油傑放棄和我溝通深夜跑大人房門口惡作劇的不可取。
不用想都知道我肯定不會聽,畢竟他也不會~
沒反轉術式續命的男人拉緊了鬆散的睡衣,揉了揉因為長期缺乏睡眠脹痛的額頭,直入主題地問;
“小織,你有什麼事嗎?”
“我要去帝光上學。”我懶懶散散靠在門扉上,一開口就給罹患猴子過敏症的夏油傑扔了個雷。
揉著額頭的修長手指頓了頓,散著長發的男人抬頭看著我,咒術師的視力很好,於是也就清楚地看清了我的神色——已經下了決定,隻是在通知,沒打算和他商量。
“我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夏油傑不覺得我對猴子有什麼好感,我的態度一如我當初所說,跟著他出任務時,那些恐懼之下朝我攻擊的猴子都被我毫不猶豫地殺死,猶如踩死一隻螞蟻般,而在他殺了那些滿懷感激的虛偽猴子時,我也完全不在意。既然如此,現在又為什麼會想去那些隻會浪費我時間的學校?
信奉弱肉強食法則的男人完全沒覺得自己雙標,菜菜子和美美子缺乏才能,所以不必對她們過分苛責,滿足她們的心願,讓她們開心快樂就好。但我不一樣,在那群咒術師猴子的學校呆一秒鐘都是對我天賦的可恥浪費!
“術式開發需要去學校。”
知道對方關心什麼的我直接給出了次要目的,至於肝活動什麼的,說了他也不知道會在NPC的認知更正下想到哪去,懶得說。
“你又開發出了新的術式?需要猴子的知識做啟發?”五條悟當初開發無下限也沒少研究數學和物理知識,夏油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至於每個咒術師隻有一個術式,而我隔幾天就冒出一個術式的事,他已經習慣了,想象力和他的摯友一樣豐富的夏油傑猜測我真正的術式應該是因果律級彆的幻想型,即隻要我真的認為自己有,身體就會產生相關術式,但暗中引導了挺多次,發現失敗和成功完全沒規律後,還沒摸清術式的作用條件的夏油傑怕我意識到後,反而無法使用,便沒把自己的猜測告知我。
本來被熊孩子半夜吵醒的男人聽到這個好消息後露出了笑容,語氣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