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會無關緊要的路人,隻是抬著頭,有理有據地對著惠惠子爭辯著。
“他被救了還反咬你一口,他還對我紅名了,還要煽動這群累贅來傷害我們。”
煩躁之下,看見紅名手快了點的我本來有些心虛,但這麼一數,越來越理直氣壯,甚至還有點委屈。
“不想活的蠢貨讓他們去死就好了,小惠不是也很討厭垃圾嗎?而且這種信仰類的特級咒靈,都是被人為有意識地供奉出來的,這些累贅中有多少知情甚至是參與進來的還不知道,他們不是死有餘辜嗎?就算不相乾好啦,普通人控製不住體內的咒力溢散,他們的負麵情緒對那隻特級來說就是源源不斷的藍藥,這隻特級剛剛孵化,還在不停變強,正是需要養料的時候,惡瘋了的狼不殺反而是把羊圈養起來,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這個遊戲的陣營又不難改,在盤星教的時候,跟著夏油傑一起從咒術界挖了不少人的我叉著腰,試圖反向說服。
“把搗亂的,不聽話的殺了,既可以消除隱患,也可以減少你護著他們的壓力,不好嗎?”
伏黑惠怔然,少女圓潤的貓眼中是真切的不解與氣憤,讓人……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氣氛沒有因為我的解釋變得好起來,反而變得壓抑又沉默,剛剛還不顧自己傷勢,著急關心我的少年沒有說話,隻是怔怔看著我,那雙我很喜歡的綠眼睛像是被汙染的綠寶石,黯淡又悲傷。
好感度麵板上伏黑惠的後麵仍然是所有NPC中最高的85,但他頭上的綠名……卻開始綠黃相間。
我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就算玩家見一個愛一個,就算玩家是個花心大蘿卜,但我那麼喜歡他,在他身上花了除刷級外最多的時間!甚至還因為他是善良守序陣營,那麼多次放過了對我紅名的NPC。
現在!他卻要為了一個試圖傷害我們的蠢貨紅名和我翻臉!?
被我瞧負心漢似瞪著的綠眼睛少年抿著嘴唇,握著我的手,定定看著我;
“藤原,可以把他治好嗎?”
就算攻擊偏離了心臟,但一級咒術師加特級咒具,哪怕是隨意一擊,也足以將普通人的內臟和骨骼震碎,躺在地上的男人就算在有醫療設備的情況下,除非我出手,否則必死無疑。
儘管伏黑惠也很厭惡對方的惡心行為,但不管從法律和道德上看,這個男人都罪不至死。
本來就凝滯的氣氛在少年話音落下後變成了即將被點燃的炸藥桶。
我沉默凝視著眼前無一處不符合我審美的綠眼睛少年,在這個真實無比的遊戲世界,角色的選擇都遵循著本身的性格與三觀,自毀般的瘋狂與善良堅韌的本質,這樣矛盾的魅力也是伏黑惠的迷人之處。
我很欣賞這一點,之前也樂於哄騙他,但儘管早有預料,當我們真的因為殺人發生衝突,而我沒有被選擇時,我還是由衷地感到不快樂。
回檔點在麵板中閃著微光,隻要按下它,一切就可以重來,但我不想這麼做,我是鐵血混沌中立玩家,玩遊戲從來不講道德,不管走哪條主線,在可以預見的未來,這樣的衝突都不可能會少,這也意味著我以後會在角色[伏黑惠]身上不斷地體會到這種不快,但一時的忍耐尚可忍受,持續的忍耐絕無可能。
——肆無忌憚的玩家隻想在這個世界找快樂,而遊戲世界長得好看的NPC多的是,我又不是什麼鐵血單推人,也不像梅子,沒有把瓜強扭下來,玩□□py的愛好,既然如此,那就放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