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恒不認識沈辛夷之前,就聽過不少事兒。
隻是沈辛夷為人低調,宋家那位又從小養在國外,外界也不了解具體情況。
就連方之恒也難免好奇,“不是說他回國了嗎?你們什麼時候見麵?要是那位不如你的意怎麼辦?”
“涼拌。”沈辛夷沒什麼所謂地闔了下眼。
她就沒想過要履行婚約。
爺爺沒有強求過她,但要直接取消婚約也不太實際。
看兩家老人的麵子,總要先見過人再說,反正她現在沒有看得上眼的對象。
沈辛夷輕擰了下眉頭,眼前卻浮現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是隔壁養貓的帥哥。
她對自己的反射神經疑惑不已。
雖然對方看起來像是個大帥哥,但她也不至於沒見過全臉就垂涎對方的美貌吧?
沈辛夷自我唾棄了一番。
“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方之恒抬起指骨敲了敲桌子,長歎了一口氣。
沈辛夷直接瞪了過去,“又不是不能解除,你著什麼急?”
“那我現在給你介紹對象不算挖牆腳吧?”方之恒覺得有門,鏡片後藏著的眼睛都亮起了碎光。
“你還說不是在拉皮條?”沈辛夷聽笑了。
方之恒忙說“不是”。
他才起了個頭,樓梯處就響起了腳步聲。
“人來了。”方之恒心一跳,聽到動靜後就轉頭看了過去,“阿鬱你這上菜速度越來越不行了。”
沈辛夷看他裝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索性安靜地配合他表演。
鬱寄齡手裡拿著一個木質
托盤,一打眼就注意到了沈辛夷。
她坐在春光燦爛裡,等她抬眼朝他看來,室內的光線都因此明亮了許多。
“我這不是就來了?”鬱寄齡稍稍醒過神來,笑著把托盤上的餐食放到了桌上。
紅豔豔的鬆鼠黃魚躺在魚形的磁盤上,光滑透亮,造型熱烈。
是沈辛夷喜歡的酸甜口。
黃魚又稱黃花魚,在福建沿海一帶也被叫做黃瓜魚。
黃魚刺不多,抽出脊柱骨後就能得到完整的魚肉。然後用刀劃成麥穗形花紋,加入適量的鹽和料酒,裹上雞蛋麵糊入鍋油炸,撈出淋入調好的糖醋汁。
沈辛夷見過爺爺炸鬆鼠黃魚。
他刀工了得,鬆鼠頭和魚身連在一起,頭向上揚,身如鬆鼠,尾巴翹起。
沈辛夷後來吃過許多地方的鬆鼠魚,最愛的還是她爺爺那一口。
鬱寄齡做的鬆鼠黃魚顯然是頭身分開下鍋炸的。
她說不上好與壞,接過方之恒遞來的筷子嘗了一口。
鬆鼠魚的靈魂就在於糖醋汁。
黃魚皮酥肉嫩,酸甜度也處理得恰到好處。
“你的糖醋汁調得很好。”沈辛夷挑了下眉,主動和鬱寄齡詢問道:“是加了雞湯?”
“對。”鬱寄齡很是意外地看著沈辛夷。
他好看的葡萄眼亮得驚人,五官當得上精致二字。
被忽略的方之恒端詳著鬱寄齡的臉色,刷了下存在感,“我記得辛夷你的鬆鼠魚是整頭魚下鍋炸的,炸出來很漂亮。”
他早就對沈辛夷出眾的味覺見怪不怪了。
這會兒看著鬱寄齡和沈辛夷的互動,莫名就歇了要做媒的打算。
原是因為鬱寄齡家世優渥,品相也都在上乘,和沈辛夷也有共同話題,應該會很合適。
現在看來共同話題也不那麼重要。
畢竟鬱寄齡在沈辛夷麵前沒有半點勝算。
“你下次也可以換一種炸法試試。”
沈辛夷毫不吝嗇地和鬱寄齡傳授了起來,“先拎著魚尾巴炸前半部分,接著再炸後半部分定型……”
方之恒眼睜睜地看著鬱寄齡看著沈辛夷的眼光愈發地熱切了,心想他大概是又作孽了。
果然鬱寄齡接下來賣力了許多,使勁了渾身解數給他們做吃的。
他們在店裡待了一個多小時,鬱寄
齡徹底淪為沈辛夷的迷弟。
“菜是你點的吧?”沈辛夷出門後就盤問起了方之恒,“彆跟我說什麼緣·妙不可言的鬼話。”
“好吧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方之恒認下罪責,討好地說道:“要不我幫你拿宋昕的簽名照?正好我們晚點要盯宋昕,他今天錄節目來著。我就不信了,他難道真的一點料都沒有……”
可惜沈辛夷不買他的賬,“我連宋昕是誰都知道得不太清楚。”
“不對啊你不是在朋友圈裡給宋昕拉過票?”
“那是我表妹弄的。”沈辛夷淡淡地說道。
“唔,那你喜歡哪個藝人?”
“我喜歡沈紹塘。”
“#¥%&”那是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