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暗中相交多年的事曝光在徐太傅麵前。
徐太傅大為光火。
聽聞晏楚夜闖麟德殿為了徐漪時,登時氣得暈厥過去。
故而,或許是真心或許是氣話,徐太傅否決了徐湧的提議。
“不必找旁人,你三妹即便進宮與旁人共事一夫,也好過跟晏楚那亂臣賊子!”
徐湧大駭,還沒說話,徐太傅瞪了他一眼:“不必驚訝,徐漪如今名聲掃地,哪還有簪纓世家供她挑選,進宮也許是一件好事也未可知。”
徐太傅的話正好芳草偷聽到,她本來是想找徐湧,無意中聽到祖孫二人的談話,芳草對於徐太傅果決和無情大為吃驚,慌忙回到房中將此事告訴徐漪。
徐漪一時麵如死灰,自覺心驚膽寒,她倒不是因為進宮選妃,而是心寒徐太傅的態度。
徐漪自幼失怙,是祖父帶大的,想來應該有很深的感情,不願意讓孩子去深宮那見不得人的去處。
可徐太傅說得理所當然,斬釘截鐵。
徐漪思忖,看來是她與晏楚的事真讓祖父失望至極了。
可徐漪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既然徐太傅已經拿定主意,不肯改變,那徐漪隻能另謀出路。
在華瓔的掩護下,徐漪終於和晏楚見了一麵。
麵對進退維穀的困境,晏楚踟躕半日,開不了口。
徐漪見他為難,便柔聲道:“你先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就是了。”
晏楚舔了舔嘴唇,最終還是搖頭。
徐漪站起來,“那我走了。”
說完真的抬腿就走,晏楚起身展臂攔住她。
徐漪晶亮的眸子望著晏楚,後者歎息一回,拉著她的手沉聲道:“我想要跟你說,卻又怕跟你說,畢竟你是女子,要你拋棄名節和家人,是我太自私了。”
徐漪笑了笑,對於這個答案,她早就心中有數了。
“阿楚,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呢。”
晏楚揚起臉來,眼中迸發出彆樣的神采。
可還沒高興一會兒,晏楚的目光又暗淡下去。
“怎麼了?”徐漪偏頭去看他,“你難道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不是的!”
晏楚斷然否認,隻是他身為男子,不能任由著性子,需要為徐漪考慮的還有很多。
房中氣氛一時凝結住了,二人手拉著手,皆是沉默不語。
晏楚和徐漪還沒著急,門外的華瓔先沉不住氣了,嘭地一下把門打開,興奮又焦急地說:“她既然願意,你還磨蹭什麼?”
“我——”晏楚苦笑:“華女君,你要不再出去等會?”
華瓔搖頭,站在徐漪這邊,指著晏楚道:“難道你舍不得你的大好前程?”
華瓔確為徐漪的知心人,她問的問題也是徐漪想知道的。
畢竟晏楚為了爬到今天的位置,為了給家裡揚眉吐氣,那是拿命在戰場上搏殺的。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光宗耀祖的這一步,卻要他為了一個女子全然拋棄。
不是誰人都可以做到的。
故而,晏楚的遲疑,徐漪不覺得意外,反倒覺得他思慮周全,而非情感上頭的衝動之舉。
晏楚沉思良久,似乎下了某種決定似的,鄭重其事地對徐漪說:“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