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漪神情如冰,冷聲道:“不勞你費心,我們已經和離了,你該保持些距離,不然我就報官了。”
“報官?”
沈聰狀似閒散地玩弄手邊的雜草,一麵走,一麵道:“跟誰報?晏楚?”
他是想要激怒徐漪。
她冷笑:“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沈聰聳肩,“我沒想到兜兜轉轉,你還是跟晏楚攪和在一起。不知道遠在崖州的太傅曉得他的孫女陽奉陰違,委身仇人的消息,他該作何感想。”
“這與你何乾?”
“你就不怕太傅知道?!”
“山高水遠,隨你的便。”
徐漪預備拂袖離開,卻被沈聰拽住胳膊。
徐漪一驚,麵色失去自持,眼中透露出慌亂。
“你放開!”
徐漪還是被沈聰看出忐忑,他得意地笑了,“都說男子無情,可你能絲毫不管家族聲譽和仇恨,跟仇人在一起,我看你們女子更無情。”
這句話倒是把徐漪逗笑了,“我有情無情跟你無關吧,輪不到你在這兒評頭論足。”
“我是沒有資格,但我們畢竟做了五年夫妻,你的性情我還是了解些許的。有些原則和底線你無法突破,所以你和晏楚彆管再怎麼纏綿悱惻,難解難分,卻始終拿不到台麵上來。徐漪,徐家給了你高貴的地位,優渥的生活,良好的教育,也給你上了一把無形的強大的枷鎖,天長日久,已經長進你的皮肉裡和骨子裡,即便這枷鎖再不近人情,無理無恥,你再不認同,都突破不了的!”
沈聰的話戳中了徐漪內心最深最痛楚。
她回頭,狠狠地沈聰,緊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沈聰接著道:“既然無法嫁給晏楚,那柳明江又吉凶未卜,那我豈不是很好的選擇?”
徐漪一聽不對,沈聰怎麼知道柳明江。
就算知道她在長安曾寄宿柳明江家,那怎麼知道二人間糾葛,言下之意,沈聰還曉得柳明江對自己的情愫。
所以將柳明江可能馬革裹屍的事拿出來說道。
徐漪摸不準沈聰到底要乾嘛,提著一口氣反問:“什麼選擇?”
沈聰笑了,手指撫摸上徐漪精致的麵龐,“你身子孱弱,發病愈發頻繁,等你死了,嬋奴怎麼辦?她現在還是沈嬋,你跟我複婚,她還是可以回沈家做她的正房嫡女。未來便有了保障,這還不好嗎?!”
他甚至還知道徐漪最近發病頻繁,可見功課做的多麼充足。
也不知道沈聰悄悄收集打探了多少消息,徐漪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她甚至懷疑沈聰是專門衝著自己來長安的。
“你會有這麼好心?”
沈聰道:“誰讓我們確有夫妻情分呢,嬋奴好歹還叫我一聲爹爹呢。”
不等沈聰說完,徐漪啐了他一口。
吐得沈聰滿臉唾沫。
她以前再生氣,是決計不會如此失儀的,眼下如市井婦人般動怒,可見而今是氣到了極點。
“你也配嬋奴叫爹?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徐漪音調不高,可擲地有聲,言之鑿鑿。
“你不就是看中了我那些還算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