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權臣》全本免費閱讀
夫妻打架必然會牽扯到男女關係,周縣令已經駕輕就熟了,隻是眼下並無旁人可用。
他隻得自己屁顛顛地跑去案室,找來文書檔案比對字跡。
忙了一通,得出果然是徐漪親筆所寫。
韓闊越發自信,公堂上來回走動,大聲道:“而且這些信時間橫跨五年之久,可見這毒婦在沈家期間,根本不守婦道,□□至極,不知廉恥,簡直不配為人妻。”
韓闊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似乎有種終於壓倒正房的優越感。
“什麼簪纓世家,什麼書香門第,什麼高門貴女,都是狗屁,都是虛名,連青樓楚館裡的娼妓都不如,比娼妓更下賤的坯子!”
韓闊說的露骨,連周縣令都看不慣他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遂拍響驚堂木提醒他,“與本案無關的可以不說。”
韓闊滿不在意,神氣活現地梗著脖子,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在這期間,徐漪一直低著頭,周縣令品出大概來,他覺得徐漪理虧了。
但門後那人的目光越發咄咄逼人,周縣令還是照例詢問徐漪。
“徐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這些信真是你寫的?”
始終埋著頭的徐漪這一刻終於仰起臉來。
她點頭,“是。”
幸而關了大門屏退了左右,聽到的這勁爆消息的人隻有周縣令一人。
實則,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你,你真是寫給情人的?”
對麵縣令的提問,徐漪給出答複:“這隻是表發情愫的詩信,並不一定要有具體的人吧。”
其實,徐漪每個月都會給晏楚寫幾封信,甚至一天要寫好幾封,卻從未寄出去過。五年的時間,大約攏共一千多封。
多到徐漪都不記得具體數目,和離搬家或許漏了幾封,沒想到落到沈聰手裡了。
倒也是難為沈聰,竟早在許久之前就處心積慮,搜羅起來,就等著今天給徐漪致命一擊。
韓闊聽到徐漪沒有底氣的辯駁越發興奮,越發覺得自己占了上風。
他提高聲音尖叫道:“那我懷疑,沈嬋到底是誰的女兒!?她就是你這賤人在外的野種!是也不是!?”
韓闊幾乎發瘋般地衝著徐漪咆哮,眼眶激動到發紅,流露出癲狂勝利的情緒。
徐漪看他那般瘋癲的樣子,突然覺得胸口一陣陣發緊,口乾舌燥,渾身發燙,是又要發病的前兆。
韓闊哪管徐漪的不適,她越不舒服,氣勢越低,他就越高興,高興得手舞足蹈,恨不得打開大門想要每一個人都知道徐漪的“醜事”。
就連屏風後頻繁傳來的咳嗽聲,韓闊都無暇顧及。
就在韓闊以為徐漪必定會認栽就範,無可辯駁的時候,一道墨黑袍衫從側門走出。
英武挺拔的身影走到徐漪跟前,拖著她的手臂將人扶起來。
徐漪應在地上跪了太長時間,膝蓋幾乎失去知覺,隻能靠在他的臂彎裡。
待倚著來人的身體,看清他的相貌後,徐漪不可置信地低呼:“晏楚?”
晏楚點了點頭,表情波瀾不驚,看不出喜怒。
周縣令這時站起來陪笑,“太,太師大人...”
徐漪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周縣令匆匆屏退左右,是因為晏楚,而並非華瓔。
徐漪是又驚又喜,又忐忑不安。
驚的是,她以為晏楚還在涇陽,從未想過他突然出現在身邊。
喜的是,現在確實是最需要晏楚的時候,給了徐漪莫大的安慰和勇氣。
忐忑不安的是,她方才說的事,從未對晏楚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