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議安王也跟晏楚說了多次了。
晏楚歎了口氣,“大哥,你知道,我從未有稱帝之心。相比在長安,我更願意去邊疆打仗。”
“北疆苦寒,南疆閉塞,哪有長安好?”
“在戰場上,我起碼曉得敵人在前方,隻要我刀刃向前,就準沒錯,可在朝堂,四處都是迷霧一般,很難摸得準麵前的是人是鬼,是敵是友。”
晏楚頗有些不好意思,“不怕大哥你笑話,彆看我在眾人麵前鎮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時候,我心裡也沒有底,實在太累。”
晏楚一笑,儘顯疲憊和頹然。
確實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而安王無法正大光明地幫助晏楚。
晏楚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孤軍奮戰。
安王聞言,緩緩地點頭:“你的心情,我很理解。”
這邊剛與晏楚感同身受,想著如何寬慰開解一番。
那邊晏楚已經直起要背,咧嘴笑道:“但其實說出來就沒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跟打仗沒什麼兩樣。”
安王啞然,不禁笑了。
晏楚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思維活躍,精力充沛。
再亂作一團的事放在他麵前,他能提著刀將其劈成兩半,將問題解決了。
安王問起目前幾件要事打算如何解決。
晏楚說起要親自去北境一趟的想法。
安王思量許久,點頭道:“先隻能這樣。隻是若真有奸細,說不定現在已經傳到突厥可汗的牙帳了。”
晏楚點頭:“這點我也想到了。但總要放出點風聲,有動作才好抓蛇。”
安王讚許地看著晏楚,又問:“嶺南道的叛亂派了誰?”
晏楚講了幾個人選,實則安王雖不在朝堂,但晏楚卻會定期向他彙報消息。
安王在做兒子,做皇子時,不顯山不露水,畢竟有晏隋這個嫡子在前,他安心地不聲不響地做武帝的輔助。
但其實他對政事的判斷和嗅覺,已經不知不覺中鍛煉出來了。
安王對晏楚道:“從外麵調兵不是不行,但你有沒有想過,在嶺南道任命一個總領,負責協助平亂之事。”
“大哥有好的人選嗎?”晏楚問,“我亦有想過,隻是嶺南道一帶官員幾乎全部淪陷,沒有有這個魄力和實力,能夠拎的起來。”
安王道:“你有沒有想過,起複徐太傅。”
一語提醒了晏楚。
牙充在嶺南四處作亂,很多官僚不是被殺死就是被囚禁,現在能委以重任的微乎其微。
徐太傅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他曾身居高位,經驗豐富。而且他學識淵博,能言善辯,有出使談判的能力。
隻是...
“隻是你怕他是文官,能否抵抗得了叛軍的鐵騎,也怕他年近七旬,能否擔此重任?”
晏楚頷首,“還怕他對我心有芥蒂。”
安王道:“你且放心,徐太傅是幾朝元老,縱橫捭闔,以柔克剛,是他的強項。而且據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那麼容易心灰意冷,一蹶不振的人,說不定他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一個可以重新回到長安的,重整家族的機會,年齡不是問題。”
晏楚想了許久,安王看出他的心思,道:“我知道你們之間血仇...”
晏楚搖搖頭,“倒也不是...近期我查到...”
他終究還是沒有說明,隻道:“唉,時間太久,已經分不清是非對錯了。”
安王歎息,“阿楚,人在朝堂,便沒有黑白對錯,隻有時局。當年你得要對付徐家,不然你自己就會死。但現在時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