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漪不知道,她對家的感情和依賴到底什麼時候消磨徹底。
也許很久,也許就在下一次。
車子緩慢行動,徐漪接過秀雨遞過來的手絹,擦乾眼淚。
秀雨道:“嬋奴怕是要哭很久了。”
徐漪無奈,什麼都沒說。
秀雨知她心裡難受,就不再多提了。
車子沒有出城,而是先去醫館,徐漪找岑大夫拿了許多藥。
此去郊外苦修,日子清苦,不比以往,肯定是要多準備些藥材的。
何況徐漪還這幅柔弱身子。
順便的岑大夫給徐漪診脈,靜默許久,岑大夫咦了一聲。
“怎麼?”徐漪問。
岑大夫說:“女君脈象平穩了許多,而且健悅有力,是最近有吃什麼彆的藥嗎?”
徐漪搖頭,“都是按照大夫的方子,以固本培元為主的藥。並沒有添置新的藥。”
“那就奇怪,”岑大夫摸摸山羊胡須,喃喃道:“那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秀雨不解:“難道脈象強壯有勁,不好嗎?這不是代表女君身體好轉嗎?”
岑大夫沒有先急著回答,他看向徐漪,“女君,說句實在話,你自己久病成醫,應該懂得吧。”
徐漪頷首。
底子虛弱的人跟尋常人不一樣,像徐漪這樣,最好的就是維持原狀,以平緩中庸為主。
突然斷崖式的疲軟,或者突然的躁動強勁,都不是好兆頭。
都是身體異樣的體現。
雖然一段時間內,感覺精神矍鑠,行動便利,連呼吸都順暢了,但從長遠來看,是損耗根本,掏空底子的表現。
“女君,這——”
相對於秀雨的焦急,徐漪平靜很多。
她道:“你先將箱子裝到車上吧。”
等秀雨走開,徐漪悄聲對岑大夫道:“有沒有短時間內提振精神,強筋健骨的藥。”
岑大夫搖頭:“那種藥性猛烈,不適合你。”
徐漪表示願意出高價,“我要出門一趟,得用藥吊著精神。”
“那更加不能給你了。這可能是會要你命的。”岑大夫不肯。
“大夫,你我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嗎?我有分寸的,你放心,我保證隻在關鍵時刻吃,絕不濫用。”
徐漪豎起指頭發誓,語氣懇切。
岑大夫執拗不過,唉聲歎氣,轉身從櫃子裡拿了藥,擱在徐漪麵前。
“一次一粒,一共十顆,不能多吃。切記切記。”
從醫館裡出來,馬車一路到了開遠門。
城門查崗嚴格,每個人每輛車都裡外徹查。
待到徐漪這輛車時,秀雨不準等閒人打開車簾。
士兵見馬車裝飾豪華,不敢放過也不敢怠慢,便將今日值守的將軍叫了過來。
這時,徐漪才撩開車簾,一張清新秀麗的麵龐,讓將軍看直了眼。
“徐,徐女君?”
原是認識的人。
曾經在徐太傅門下拜師過學習過的,也是在蓮花池畔偷看過徐漪的人。
徐漪不過三言兩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