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黏黏糊糊不肯走,恨不得時時刻刻貼在她身上。
徐漪隻得假裝胸悶頭疼,撫著心口咳嗽不停,晏楚哼了一聲,抬手揉揉她的頭發:“沒良心。”
“我怎麼沒良心了?!”徐漪可不認啊。
“就是小沒良心。”
晏楚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披上大氅,終於出門了。
徐漪朝他的背影不甘示弱地吐吐舌頭。
晏楚這一去又是好幾天沒回來,好在他將驛站安排得妥當,讓婢女送來筆墨紙硯,供她寫寫畫畫,消磨時光。
外麵飛雪漫天,徐漪是抵抗不住的,所以整日都在房中作畫,也不算無聊。
還是到了半夜,徐漪感覺身旁躺了一個人,果然是幾天沒見的晏楚。
他仰麵躺著,身上傳來很濃重的血腥味和汗臭味。
這是多久沒有洗澡了呀。
徐漪掩住口鼻,起身坐起來,見晏楚半張著眼睛,還以為他醒著,故意弄得臭氣熏天來逗她。
剛要開口,卻聽鼾聲大作,徐漪疑惑地拿手在晏楚跟前晃了晃。
竟是睡著了。
晏楚就這麼睜著眼睛睡著了。
而就在這時,晏楚忽地坐起來,目光登時變得機敏凶狠。
徐漪嚇了一跳,背靠著牆壁,小聲道:“阿楚,怎麼了?”
晏楚看清眼前人,他長舒一口氣,疲憊地甩甩頭發,“還以為是突厥兵...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徐漪誠實地點點頭。
一燈如豆,顯得她那般可憐可愛。
晏楚伸手想要抱抱她,又礙於渾身惡臭,他站起來:“我去洗洗。”
剛起身,口內倒吸一口涼氣,徐漪急忙拿燈去瞧,原來他腰側受傷了,雖然已經包紮了,但還是有血水滲出來。
徐漪凝望著傷口哽咽道:“這幾天你又去打仗了嗎?”
晏楚嗯了一聲,“太想你了,所以剛回來就趕緊來看你。沒想到吵醒你了。”
“還是在城外嗎?”
晏楚怕徐漪害怕,忙解釋:“不是這裡,是其他郡縣,有幾處出現突厥軍隊虎視眈眈,交鋒了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晏楚說的輕巧,血淋淋傷口告訴徐漪,打仗並不輕鬆。
北境的形勢肯定比徐漪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她放下燭燈,披著睡袍,扶著晏楚道:“我跟你一起去清理。”
晏楚笑道:“我現在可沒力氣...”
徐漪嗔怪他一眼,眸盈秋水,眼若桃花,她向來不甘示弱,哼道:“知道你現在不中用。”
晏楚一瞪眼睛,拉起徐漪的手,打定主意要她看看自己中不中用。
怎料徐漪輕輕閃過,故意嚴肅地說:“不要鬨了,不然我不管你了。”
晏楚果然不敢鬨了,兩個人一起進了浴房。
傷口不能碰水,徐漪讓他坐在木凳上,然後準備好熱水,給他解開衣裳,準備先擦拭一番。
鎧甲是進房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