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猶如牢籠(1 / 2)

誘權臣 若水未央 5286 字 2024-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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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楚知道是柳明江被打個半死,是趙國公吩咐下去的。

曉得晏楚去威遠營了,轉頭就挑撥關係,趙國公速度非常快。

晏楚雖在兵部有人,可當時這個案子是在薑桓手上,他捂得緊,若不是徐漪求上門,晏楚目前不願意硬碰硬的。

也好在徐漪求上門,讓晏楚看中了威遠營的騎兵。

突厥時常侵擾邊界,武帝龍馭賓天前還在擔憂那幾座被突厥劫掠的城池。

晏楚還記得武帝握著他的手說,想要建立一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騎兵,將突厥趕回漠北,還邊界安寧。

叔父晏躍武德充沛,能打善戰,對晏楚有知遇之恩,他未儘的夙願始終放在晏楚的心上。

這幾年晏楚一直在籌備鍛煉,但成效不大,直至看到威遠營這一支專門負責緊急押送軍備的騎兵。

雖然人數不多,隻有三千。

但有三千就可以拓展訓練成三千,五千,甚至幾萬。

晏楚可以解釋,他是愛才的。

外界於他有許多不好的傳言,晏楚都可以解釋。

可武帝跟他說過一句話,想要彆人臣服,最直接的就是敬畏和懼怕。

是以,麵對流言蜚語,將他塑造成一個專斷強橫、冷麵冷血的權臣,晏楚並不想解釋。

而今在徐漪跟前,他更要犯這個倔。

在徐漪麵前,聽著她口口聲聲叫表哥,晏楚非但不解釋,他還揚著下巴,趾高氣昂地說:“就算是我下令用刑的,又怎麼樣?”

是啊,她能怎麼樣。

而今的徐漪再不是背靠世家的高貴女君,再不能過猶如公主郡主般的生活。

父母早逝,家族敗落,和離後的徐漪就像浮世中的一塊遊萍,無家可歸,無人依靠。

晏楚現在位高權重,即便是趙國公薑桓都要暫避鋒芒。

二人身份地位完全翻轉對調,就算晏楚有意折磨柳明江,徐漪能拿他怎麼樣呢。

晏楚冷冷地瞧著她,徐漪欲言又止,未幾,她歎息一回:“我原以為不是你...”

晏楚神色一滯,並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暢快,反而有種微妙的愧疚。

與徐漪在一起時,因她身體孱弱,隻要徐漪微微皺眉,晏楚總會第一時間反省自己,有沒有照顧她,有沒有顧及她,有沒有愛護她。

一言一行,晏楚總要反複掂量輕重。

有人說,比愛更長久的是習慣。

莫不如是。

此刻,徐漪皺眉歎息,晏楚下意識地捫心自問,方才說的是不是過分了。

這一瞬,晏楚自己都愣了愣,他竟還記得。

本以為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然總會留下些許痕跡。

晏楚陷入自我拉扯中,對於徐漪的問話,他乾脆不過腦子,胡亂對答一通。

徐漪:“可我已將錢款送到府上了?”

“你那些錢還不夠本官塞牙縫的。”

“我知道不夠,請大人再給些時日,我已經很努力地在籌錢了...”

徐漪緩緩地說:“我每天一睜眼,就坐在書案前,不停地畫,不停地畫。但丹青價高,需得稀少。若是多了,就不值錢了。鋤雪翁有些名號,隻有一幅時,可買百金,多了就輕賤了。近段時間,畫賣得不好,要麼十幾兩,要麼幾兩...”

晏楚看她的手,指節摸出厚厚的繭子,不自然地腫脹著。

他看過畫坊那些畫師的手,就是這樣。

因為每天要作畫七八個時辰,長期伏案勞作,所以手指都過損變形了。

晏楚緊抿嘴唇,下了狠心:“誰叫要作踐自己?你不管那個姓柳的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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