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徐漪頷首。
嬋奴不太相信,扭著頭不吭聲,未幾,她還是堅持地問:“舅舅什麼時候回來呢?”
徐漪:“應該很快了。”
“那就好。那等舅舅回來,讓他帶我出去玩,他答應我了的。”
將認爹的事拋諸腦後,嬋奴開心地擁著枕頭,挨著徐漪安然睡去。
徐漪則是倚在床頭,心中有百感交集,茫然地坐到天明。
——
另一邊,晏楚親自到了天牢。
天牢終年不見天日,即便是在炎炎夏日,還是陰冷潮濕。
旁的官員來天牢大都匆匆,將人提到外麵暖和的地方去審問,都不願意在這種惡臭肮臟的地方多待。
晏楚來時獄卒貼心地準備了披風,晏楚抬手,示意不用,而後大步流星走到牢房深處。
幽暗的角落裡,柳明江靠牆坐著,他的眼睛望著牆上的那扇小小的氣窗。
有光亮照在他的臉上,仿佛是黑暗中渡上了一層光暈。
晏楚給了獄卒一個眼神,示意他開門。
獄卒道:“太師大人,要不提到外頭去,外麵已經備好了茶水。”
晏楚目光冰冷,沒有開口說話,周身的氣場卻讓獄卒不敢再隨意置喙,哆哆嗦嗦地拿出鑰匙開了門。
晏楚撩袍走進牢房,巨大腥臭味撲麵而來,晏楚麵不改色,一步步走到柳明江跟前。
“中郎將,聽說你還是不招?”
柳明江頭一歪,目光終於落在晏楚身上,“大人叫我招什麼?”
“他們讓你招什麼?”
“招幕後之人。”
晏楚:“讓我猜猜,這個幕後之人,是本官對不對。”
薑桓不就是想利用柳明江潑臟水嘛。
尤其是知道晏楚去威遠營巡營之後,有些急躁,露出狐狸尾巴了。
柳明江渾身是傷,氣力不足,沒心情跟他打啞謎。
他將身子撐著往上坐了一些,背脊挺直在牆壁上,問晏楚:“那你想要我招認誰?”
“我可沒這麼說。”
“那大人來天牢這種地方做什麼?”
晏楚一聽,柳明江似乎話裡有話,不僅僅是被羈押後的憤懣,還有些其他的敵意。
“你認識本官?”
柳明江笑了,“權傾天下的太師大人,誰不認識呢。”
晏楚咂摸出不削和挑釁的味道,詬病詆毀他的人很多,不差柳明江一個,晏楚暫時懶得理論,他蹲下身來,對柳明江道:“從軍備丟失已經兩個月了。宣城一帶盜匪橫行,目前看來剿匪很難,所以想要隨便找個背鍋的。”
柳明江撇嘴,“不勞太師大人提醒,我早有此覺悟。”
麵對柳明江的油鹽不進,晏楚不著急,他慢慢地說:“若是旁人是死定了的,但好在你遇到了我。而今,隻有我才能救你。”
柳明江不以為意,“太師大人還是打算要我攀咬其他人嗎?那我且告訴你,我不會做你們爭權奪利的棋子。”
徐漪說柳明江不喜爭鬥,看來所言不虛,他此刻正以十分鄙夷的眼神看著晏楚。
晏楚道:“不是要你攀咬其他人,相反,我已經掌握證據,可以幫你洗脫罪名。”
柳明江眸光一閃,似有鬆動。
晏楚接著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柳明江輕蔑一笑。
“你先彆腹誹我。”晏楚補充道:“先聽我說完再拒絕也不遲。”
柳明江:“你請講。”
“我要把威遠營編入麒麟軍,要你做我的先鋒。”
“不行!”
柳明江斷然拒絕,“威遠營歸屬中策軍,直屬皇帝陛下,我營負責在京畿間來回護送緊急軍備,事關重大,向來是由德高望重的親王統領,怎麼能歸於你的麒麟軍。”
“我不也是親王?”
“那怎麼能一樣。”
你又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