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徐漪臉色煞白,驚魂未定,華瓔想是剛剛那一幕將人嚇到了。
她要安慰徐漪,但隻是最後還是嘲諷道:“這就怕了?那刀子刺在你身上,才叫怕呢。”徐漪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華瓔自覺無言,硬邦邦地找補,說:“給你一輛車,趕緊回去吧。今天這一趟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閒言碎語呢。”
徐漪輕聲道謝。
她帶著嬋奴從側門出來,柳明江已經在那兒等待了。
他之前喝了一碗藥,就迷迷糊糊睡過去,等醒來看到薑琳琅坐在床頭。
柳明江心中不悅,托詞離開,剛出門就遇到賀堂。
原來晏楚早就安排好。
賀堂將柳明江安排到側門處等待,沒一會兒,徐漪便從裡麵出來了。
眼下有兩輛馬車放在徐漪眼前,一輛太師府的,一輛安王府的。
徐漪上了華瓔準備好的車。
車子駛出莊園,徐漪坐在車裡,麵色沉靜,眸光幽暗。
柳明江問眼前的徐漪:“三妹,你沒事吧。”
還沒等徐漪答話,嬋奴道:“娘親嚇著了,剛剛有人突然撲過來...”
“嬋奴!”徐漪嗬斥。
嬋奴閉上了嘴。
徐漪對柳明江莞爾一笑:“沒事,不是衝我來的。”
說完就抱著嬋奴合目休息了。
徐漪沒有解釋發生了什麼,但柳明江總會知道,流言蜚語很快就會傳開的。
也許讓柳明江誤會,沒什麼不好。
讓她在表哥心裡的形象大打折扣,沒什麼不好。
因為她本來也不是完美無缺的人。
徐漪有自己的心思,不能為外人道的心思。
心此時她隻想好好休息,可徐漪一閉上眼睛,她就能看到晏楚從地上站起來樣子。
他的手不自然地下垂,黛青的袍子不顯血色,但徐漪知道他受傷了。
晏綾的刀劃傷了他的胸口,血滲了出來,胸口那塊衣料的顏色更深了。
徐漪觀察得仔細,晏楚倒還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華瓔以為徐漪被瘋癲的晏綾嚇到了,所以才麵如土色。
實則徐漪是為晏楚那道傷口擔憂。
那道傷口將徐漪登時回想起五年前。
五年前,徐太傅帶她到了一座陰暗潮濕的地牢。
那裡寒冷徹骨,臭味難聞,若是平日,徐漪絕不會踏足這樣的地方,多一刻都不想待。
但那時候的徐漪卻迫不及待地走進去。
因為在最裡麵的監牢裡,掛著奄奄一息的晏楚。
他被釘在木架子上,頭發與血汙凝結成塊,將五官淹沒,徐漪捧著他的臉,用袖子將血水擦乾淨,才勉強看清晏楚的相貌。
他瘦了好多,眼圈青黑,血痕可怖。
徐漪本抱著晏楚流淚,忽然原本昏迷的晏楚睜開了眼睛,瞪著徐漪,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