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在我這裡犯病。”晏楚如是說。
徐漪還是坐在他的腿上,把衣衫理好。
一麵理,一麵對晏楚說:“我聽說北邊要打仗了。”
“你聽誰說的?”
“柳明江能不能不去?”
“你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事?”
“嗯。”
徐漪點頭。
晏楚此時的眼神可以殺人。
但他沒有暴躁地發火。
反而冷靜地問:“他為何不能去?”
“戰場很凶險。”
此時外麵的曲江熱鬨非凡,歌舞升平,晏楚聽到樂曲悠揚,他抱著徐漪,來到窗前,推開窗戶。
夜風吹散房中曖昧的酒氣,帶來一陣陣馥鬱的芬芳。
江麵遊船往來,燈光彩飾,五色璀璨。
船上有憑欄吹簫的,也有乘酒放歌的,岸邊男女約會,拄杖夜遊,好不熱鬨。
晏楚吹熄燭火,下麵的人是看不見他們兩個的。
但徐漪還是怕被人瞧見,故而要往後躲。
可晏楚胸膛結實得如石牆一般,哪裡躲得開。
他還嚇唬徐漪:“再動我就把你丟下去。”
徐漪抱著晏楚的脖子,果然不敢動了。
“徐漪,你還挺惜命。”
晏楚的話語裡帶著嘲弄。
徐漪自嘲一笑:“是啊,誰不惜命。”
晏楚問她:“還記得我第一次打仗回來,你跟我說什麼嗎?”
“不記得。”
“你記得!”
晏楚揉搓著她的耳垂和後頸,徐漪緊咬朱唇,投降道:“好,我記得。”
“你說!”
晏楚就像一個討要糖果的頑童般。
徐漪聲音打顫,哼唧道:“是,是在宮中的晚宴上,彼時還是大將軍的晏躍大敗突厥主力部隊,射下了史力可汗的一隻眼睛,揚我朝天威。大元皇帝龍顏大悅,所以歡宴群臣,三天三夜,歌舞不休。連我這種沒有誥命的小輩官眷都得以入宮。”
夜晚的風很冷,徐漪不自覺地往晏楚的懷中靠,從背後看,就好像她親昵地躺在他身上一般。
她的聲音很輕,好似在回憶一件很久遠很幸福的事情。
——
徐漪還記得頭兩天就如走馬燈,行程滿滿當當,不是去皇後請安,就是去那個妃子的宮裡,又或者是拜見某個公主郡主。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眾人有些醉醉暈暈,意興闌珊了,徐漪才有機會偷偷跑出來。
此時已經到了深夜,歌舞聲忽遠忽近,她站在宮苑遊廊上,望著深秋的夜空。
天上的星星猶如被凍住一般,晶瑩剔透,閃著水晶一樣的光亮。
忽而,徐漪聽到一陣急切又雀躍的腳步,她快速回過頭,隻見晏楚撐著遊廊的欄杆,急不可待地一躍跳到徐漪麵前。
“我,我一接到你的字條就趕過來了!”
大半年沒見,晏楚更加高大漂亮,臉上有陽光陽剛的紅暈,眼睛就是天上的星星,亮亮的,充滿生機。
徐漪看到他就忍不住微笑:“我沒打攪你吧?”
“不打攪!你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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