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隨口問道:“看什麼?”
賀堂忙擺手笑道:“沒什麼,瞎看。”
可翻身上馬的晏楚已經看到了,在人群之中,他總能精準找到徐漪的身影。
她被人擠來擠去,風塵仆仆的樣子,看起來是送來柳明江的。
“走吧。”晏楚說。
賀堂以為要過去接徐漪。
沒想到晏楚勒緊韁繩往反方向走了。
“不去找徐女君?”賀堂問。
晏楚半點反應沒有,揚起馬鞭,揚長而去。
賀堂摸不著頭腦,他知道二人上次不歡而散。但不歡而散的次數太多了,晏楚最後還是軟下來。
賀堂以為這次也不例外。
誰成想,眼睜睜瞧著徐女君就在不遠處,晏楚愣是能做到視而不見。
賀堂心下暗忖:完蛋,這次真的掰了不成。
按照賀堂對晏楚的了解,要他能下定決心對徐漪不管不顧,不聞不問,幾乎難若登天。
看來徐女君真的傷了大人的心嘍。
賀堂無奈地聳了聳肩,跟著晏楚策馬而去。
徐漪這邊確實是帶著胡氏給柳明江送行的。
因皇帝陛下會出席送行儀式,故而所有私家車馬一律不得靠近正華門。
徐漪等人隻能從幾條街外開始就步行。
大軍出城,儀式結束後,人群湧動,摩肩接踵。
那是非常的擁擠,縱然天氣寒冷,但人數一多,還是難免有各種難以言喻的氣味,叫人無法忍受。
倘若正常人都覺得難受,更何況徐漪這個帶病之人。
在被人潮推來搡去的時候,徐漪遙遙地也看到了晏楚。
兩人目光在空中短暫的相交,晏楚首先挪開眼睛,留給徐漪的是無情的背影。
胡氏由一個小丫頭攙扶著,已經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腳。
本來徐漪沒有成功將柳明江留勸下來,胡氏對她很是不滿了。
眼瞅著晏楚背身而去。胡氏撐一麵著腰,一麵大口喘氣埋怨道:“女君,怎麼回事,太師大人看到你就像沒看到一樣,你們不是很好的嗎?”
徐漪當做沒聽到,胡氏偏又在她耳朵邊道:“我看你要搬出去的那幢庭院,就是之前抵給太師的那一個啊,怎麼又回到你手裡了?還是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徐漪真是受不了胡氏這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行事做派,她將胡氏拉到路邊,神色凝重地說:“舅母,我的東西如何往來處置,是我的事,你無權乾涉,甚至無權過問。再者,我是為了包住你的顏麵,才幾次三番在表哥麵前為你遮掩。最後,我明天就要搬出柳宅,既然答應表哥要照看你,我不會食言,但也你希望你懂點分寸,彆次次口出狂言,不然誰要揍你,我沒空攔著。”
胡氏被徐漪這番話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憋出一句,“你怎麼能對長輩這樣說話?!”
徐漪道:“我不僅這樣說,我還這樣做。”
她給了秀雨香雪一個眼神,冷聲道:“我不想跟她一同回去。我們自己先上馬車。”
胡氏呼道:“你,你,就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