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漪沉默了一會,目光從晏楚的眉眼,緩緩往下。
“怎麼了?”晏楚問。
“你的胡茬都長出來了。”
晏楚摸了一把臉,道:“沒來得及弄,你離不開人。”
他接著道:“長安城裡此前因病去世的人不在少數,但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這疫病怎麼回事,人心惶惶的,家裡有誰得了病,就趕緊挪到一旁,疏於照料,加之買不到藥,請不到醫生,所以耽誤了治療。”
後來晏楚親自監著太醫院,讓太醫披星戴月,終於研究出治療疫病的藥方,然後發於每個坊巷,張貼在每個醫館。
再將全城大夫和藥材都統一調配,連世家大臣宅中的私人醫師全部納入管轄,分派到各個城區中。
如此一來,隻要按照研製出來的藥方服藥,加之精心照拂,病情就能好轉。
晏楚這般給徐漪解釋,是想給她信心,免得她胡思亂想。
徐漪聽完,乖巧地點頭:“我曉得了,我快好了。”
“就是這麼說。”
晏楚摸摸徐漪的頭發。
徐漪搖搖頭,道:“我都渾身臟兮兮的了。”
“哪裡臟,不臟。”
“我都躺了這些天,能不臟嗎?”徐漪道:“我我想洗一洗。”
晏楚搖頭,“你現在不能受涼。”
“可我覺得難受。”
“那也不能洗。”
徐漪垂下眉眼,晏楚以為她妥協了,忽轉而一想,她哪有這麼好打發。
果然,徐漪揚起臉來:“那你幫我洗?洗快點,就不會受涼了。”
晏楚還以為聽錯了,眼見徐漪一臉認真,他吞咽了下,目光不自覺地滑向徐漪鬆散的睡袍。
春色若有若無,勾人心魄。
“徐漪,你彆搞我了。”
晏楚啞聲道。
徐漪無聲地看了他一會,那麼近的距離,近到晏楚能聞到她身上的藥味,能看到她卷翹的睫毛,還有如水的眸子。
晏楚向來抵擋不住徐漪這樣的眼神。
他起身,默默地將徐漪橫抱起來,走向浴房。
“那說好了,你不能胡鬨了。”
若是旁人,怎麼會說徐漪胡鬨。
在外人麵前,徐漪是最端莊淑儀的那一個,知書達理,從容有度。
唯有晏楚知道,徐漪確有愛撒嬌,嬌蠻不講理的一麵。
“好。”
徐漪老實地點點頭。
浴房中已經準備好了熱水,連之前換下的衣服都已經收走了。
徐漪昏睡這幾天,無法與外麵應答,竟也沒發生什麼異常。
晏楚還能泰然自若地在這裡,孫姑姑等人都沒有發現。
徐漪便曉得,晏楚在雪園中可能不止一個內線。
需得有好幾個人打配合,才能瞞天過海,掩人耳目。
孫姑姑怕是還以為徐漪在房中自我修養,恢複得不錯吧。
本來這園子就曾在他手中過,徐漪對此不奇怪了。
晏楚將她衣裳脫了,抱入水中。
要知道美人酮體,是世間無價的瑰寶。
美人在懷,還要壓抑住原始本性,那是比打仗殺敵還難的事情。
故而,洗浴的是徐漪,倒是晏楚出了滿頭的汗。
徐漪趴在木桶邊緣,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