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們?”
陸航之的嘲笑激怒了那些人,這根本是一種挑釁。
那些人自然是得意的,因為在他們眼中,要對付的不過是陸航之一個。
而他們有這麼多人,這一比較,陸航之絕對沒有優勢。
很快,寧靜齋便傳出了打鬥的聲響。
但這院落偏僻,隻要一出院外的那扇石門,外頭壓根聽不到裡麵任何動靜。
那一聲聲的鬥毆謾罵,隱沒在沈園的大環境下。
陸府正堂,陸老爺正招待梁宥。
林晚傾坐在一旁,懷裡抱著陸寅。
陸寅坐在她的腿上昏昏欲睡,沒辦法,大人談事,小孩子肯定覺得無聊。
後麵她讓夏草把孩子抱回去,動作輕輕的,陸寅便不會胡鬨。
下頭的動靜並沒有打擾到上座的二人,梁宥和陸老爺依舊在討論同一個問題。
“陸航之這小子從來便不叫我省心,如今竟還勞煩世子為他查明真相,老身慚愧啊!”
“我也和他談過,但他堅持己見,卻又拿不出相關證據……對了陸老爺,他的那位隨從如何了,可否能在此人身上得到什麼線索?”
“無拘酒醒後,不大記得那日的事,他隻記得自己是跟著航之到了梧來軒,待後來進了那間名為‘畫館’的屋子,很快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他說過,自己暈倒之前,應是被什麼人用重物敲打了後腦勺……”
“嘶——我記得,陸州判也說過相同的話,所以他們都是被人打暈的?”
“極有可能……”
案情沒有進展,而且還疑點重重。
梁宥隻能同陸老爺在這裡分析案情,儘快查明真相。
男人滿臉認真,一心想要破解這宗懸案。
“子不教,父之過……自從他們母親去世之後,他們兄弟二人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沒少在他們身上下工夫,尤其是陸航之這小子,他怎麼就……就沒有照著我所想的樣子成長呢?”
陸老爺心力交瘁地說道,他掩著痛苦的麵容,陷入自責的深淵。
梁宥動了惻隱之心,安慰道:“這還未水落石出,陸老爺何必如此悲觀?”
“我實話說吧,陸航之若真的與您的妾室有私情,我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世子不知道,這二人當年是如何為難我,為難整個陸家的……陸航之甚至為了那個女人,要與我斷絕父子之情,他……”
“父親——”陸老爺正談到激動之處,林晚傾立即打斷他。
她怕陸父身陷痛苦的回憶中無法自拔,趕緊阻止。
“那種往事便彆提了吧,這讓世子看笑話不大好……”
“嗯……對對……我一時糊塗,竟說了些胡話,讓世子見笑了。”
“哪裡,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看得出陸老爺也是位慈父啊!”
陸老爺覺得自己不配慈父這個詞,什麼父慈子孝,在他和陸航之之間根本不存在。
他搖頭擺手,甚是慚愧。
梁宥大約再坐了半個時辰,他臨走之前,陸老爺正想起身送他,但被他以不必麻煩的理由婉拒。
他擔心陸老爺的身子,要陸老爺多加保重。
“多謝世子關懷……那這樣,晚傾,你替我送一送世子吧。”
“是,父親。”
陸老爺將此重任交給兒媳,林晚傾應下後,便親自把梁宥送出了陸府。
陸府偌大的門庭之外甚是冷清,隻停了輛沈園的馬車。
林晚傾把人送出來後,便請梁宥上車。
“陸夫人不想了解陸州判的情況?”
梁宥剛要上馬車,卻轉了身,問道。
“航之在世子那兒定是安全的,妾身也相信他不會有事……”
“夫人如此相信夫君,真是陸州判的福氣。”
“夫妻本就應該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妾身相信自己的夫君是清白的。”
“但陸州判和李彩華曾有過關係,這是不爭的事實。”
“世子是不相信李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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