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阿寅最愛母親了——”
陸寅欣喜若狂,高興之餘小嘴還不忘親林晚傾一口。
陸航之安靜了很久,男人筆直地坐著,他雖然一聲不吭,但時刻關注著他們母子。
“你太慣著他了……”陸航之壓著情緒,冷冷道。
幸而車廂內昏暗,林晚傾看不清他此時的麵容。
男人因孩子親妻子的那一口,整個人宛若泡入了醋缸,連說話都是醋味。
“勞逸結合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
“我們小時候可沒有勞逸結合這一說,我和遠之小的時候可沒少受父親教訓的苦。”
陸航之的眼底劃過一絲輕蔑,而他的蔑視隻針對陸寅。
孩子也感受到了他的輕蔑,幽暗的目光瞪著陸航之,兩人之間的空氣又多了點火星苗子。
林晚傾察覺到這對父子又開始蠢蠢欲動,隨即轉移話題。
“今日之事進展如何?那些匪徒可都認罪了?”
“罪人全部落網,隻是曉兒夫家的那位夫人馬氏並未直接參與其中,且又是外鄉之人,那些匪徒也並未招出她這個幕後主使,所以我們也不能拿她如何。”
陸航之說到這裡很是無奈,除非他們聯絡川南之地的官府,還要搜集證據呈上去,否則根本無法定馬氏的罪。
這上頭要花的精力可不少,他們也並非吃飽了撐的,哪有這麼多閒工夫。
“即便那馬氏再有小動作,我們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妾身隻願日後不要再有任何事端,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此時的陸寅已經累得合上了眼,依靠著林晚傾而睡。
陸寅隻要在林晚傾身旁,就會變得乖巧懂事,安然幸福。
陸航之凝望著他們母子相依偎的模樣,心中也多了些安寧。
“你方才和世子見麵,你們都說些什麼了?”
陸航之忽然提起這件事,本來已經安靜的車廂又有了動靜。
“妾身隻是感謝世子的救命之恩,上回酒宴的時候沒有機會,今日偶遇世子實屬上天恩賜。”
陸航之緊閉著唇瓣,眼神直視前方,他心中不知怎的,不大滋味。
“上次酒宴的時候你本該隨我們一起敬酒,如此也不會錯過良機。”
“上次未來得及,錯失了良機,今日正巧遇見,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那看樣子,我們還得設宴款待世子,以表陸家的感謝之恩。”
“我們能請得到世子嗎?”
“先回去稟明父親吧,然後再做定奪。”
“也好……”
馬車慢悠悠地駛回去,林晚傾也奔波了一日,現下放鬆下來,那疲倦感排山倒海般襲來。
搖晃的馬車甚是催人瞌睡,林晚傾的腦袋往下點了兩下。
陸航之悄無聲息地伸出臂膀,輕輕地將她擁進臂彎。
他溫柔地為她理順額前的碎發,他的呼吸很淺,深怕吵醒妻子。
馬車抵達陸府之前,隻能聽到車軲轆的轉動聲、馬夫的吆喝聲、還有馬蹄的踩踏聲。
車廂內一片安寧,他們一家三口相互依偎,宛若一幅歲月靜好的藏畫。
半月之後,李彩華為慶賀自己的小外甥出生百日,於城內的龍鳳樓舉辦孩子的百日宴。
前來的賓客都是雲州有名的世家貴族,大多數人全是看在瑞王世子的麵子上才來捧場。
否則今日的百日宴,恐怕連舉辦都做不到。
今日到場的都是大家族裡的女眷,一個家族便有一兩個女眷參加,這對李氏來說已算是極大的榮幸了。
龍鳳樓外張燈結彩,沈園的下人指引貴賓入內,個個都累得汗流浹背、屁兒眼冒煙。
貴賓入內之後,便由李彩華和小李氏親自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