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麗麗低著頭還在說著,“我做衣服的手藝沒有我姐好,是她裁剪,然後我們一起縫紉的,你試試合不合適。”
陳凡早已將照相機放到一旁,滿臉欣喜地接到手裡,“嘿,還挺重。”
薑麗麗見陳凡很開心的樣子,笑容也爬上了臉頰,“是精紡呢絨的料子,全是羊絨紡成的,非常暖和,連棉花都不用,下雪天也能穿出去。”
“難怪這麼重。”
陳凡將衣服抖開,看也沒看,便反手穿在身上,對著兩姐妹擺造型,咧嘴笑道,“好不好看?”
兩姐妹一起鼓掌,“好看。”
是真的好看,陳凡一米八的個頭,最適合穿這種中長款大衣。
而且這件衣服的款型,是薑麗麗根據陳凡以前跟她講的那些“經典造型”設計的,參考了中山裝的款式,卻又更加簡潔,深藍色麵料,立領、銅質紐扣,外表部分隻在下麵有兩個口袋,腰部有些不太明顯的收縮。
這個款式往前往後一百年都能穿出去,而且還很拉風。
看到陳凡穿著衣服得意洋洋的樣子,薑麗麗突然有點後悔。
她悄悄挪到姐姐身邊,小聲說道,“姐,小凡穿這件衣服出去,會不會太招人眼了?”
薑甜甜幽幽一歎,瞟了她一眼,“他不穿這衣服出去,就不招人眼了嗎?”
薑麗麗一想也對,不由得糾結地抿了抿嘴,看著陳凡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幽怨。
沒事你長這麼好看乾嘛?
陳凡試完衣服,將呢子大衣脫下來。
薑麗麗趕緊上前接過去,笑道,“衣服已經洗乾淨了,可以直接穿,我給你掛衣櫃裡?”
陳凡點點頭,“好。”
隨後便擼起袖子,“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
兩姐妹同時說道,“我們幫你吧。”
陳凡自無不可,“行啊。”
三人一起動手,很快便弄好一大桌菜。
老規矩,陳凡喝酒,兩姐妹喝蜂蜜水。
除此之外,薑麗麗又從房間裡拎出來一隻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上桌,陳凡飯也不吃了。
一溜煙跑出去,回來時手裡拿著照相機,對著桌子上的菜就是哢嚓一聲,然後將鏡頭對準兩姐妹。
然後就是陣陣哢嚓聲。
飯也吃了,相也照了。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
儘管陳凡還有些不舍,但也到了要送人家回去的時候。
關係再親,隻要還不是正式夫妻關係,就沒有女孩子在男孩子家裡過夜的道理。
看看剩下的大半桌菜,陳凡說道,“這些是給你們帶回去,還是你們明天過來再吃?”
薑甜甜有些驚訝,“你不在這裡了嗎?”
陳凡笑道,“出來十多天了,再不回盧家灣,恐怕楊書記他們該睡不著覺了。”
薑麗麗頓時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還十多天,你三天沒回去,張連長就跑來這裡找你,後來更是隔一天來一次,要不是你說今天要組裝車,沒時間理他們,說不定他今天也會過來。”
薑甜甜眼裡若有所思,輕聲問道,“小凡,難道你打算以後永遠都在盧家灣定居?”
陳凡笑了笑,說道,“也不一定,主要是現在沒有更合適的地方。”
他轉頭看了看薑麗麗,又回過頭來,“麗麗最清楚,我在盧家灣過得比外麵舒服多了,所以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我都會一直住在那邊。”
薑麗麗情不自禁點了點頭,轉身對著姐姐說道,“你都不知道,小凡在盧家灣簡直就是被人供起來的,全生產隊上上下下對他都很客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要做什麼事,他們也都全力配合。
然後住的房子也是那種很大很闊氣的大彆墅,比我們家現在的房子還要大兩三倍,而且裝潢也很好,還通了自來水和電,……”
介紹了一通陳凡的大彆墅,薑麗麗眼裡忽然閃過一絲醋意,忍不住撅了撅嘴,瞟了陳凡一眼,繼續說道,“最過分的就是他家裡還住了幾個女生,每天都有人給他打掃衛生、燒飯,什麼都不用他自己動手。
就算黃鶯她們馬上要去上大學了,隊裡又給他安排了3個徒弟,就是黃鶯她們的妹妹,總之他在盧家灣,就跟地主老爺似的,什麼都不用乾,連自己的工作都不用管,不要太逍遙!”
薑甜甜抿了抿嘴,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陳凡,又將目光投向妹妹,“那你以前也是這麼伺候他的?”
薑麗麗頓時臉色微紅,努了努嘴,說不出話來。
陳凡倒是個厚臉皮,嗬嗬笑道,“我這是努力之後的一點點收獲而已,可不是跟地主老財一樣作威作福啊。”
薑麗麗笑著說道,“對對對,就你的貢獻最大,所以大家都愛戴你。”
陳凡咂咂嘴,“看看,又亂用詞,愛戴那是形容我的嗎?那是形容大先生的,我要什麼愛戴,我要舒服就完了。”
兩姐妹相視一眼,都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陳凡心裡也有些感慨,為了得到今天的生活,我“拚命地”培養獸醫、教他們文化知識,還幫生產隊搞起了副業,容易嗎我!
總之,現在盧家灣就是他的舒適圈,除非有更舒適的地方,否則讓他跳出舒適圈,那不可能!
聊也聊過,笑也笑過,這時天色確實很晚了,陳凡便起身穿外套,準備將兩姐妹送回家。
至於那些剩菜,她們也沒帶。
因為她們明天還要過來幫陳凡家打掃衛生呢,順便就在這裡看看電視、吃飯了。
當然,打掃衛生才是主因,絕不是因為要看電視。
三人走出大門,剛才不知道去了哪裡的半斤迅速跑過來,乖乖地伴著薑麗麗的腳步走。
另外兩隻狸貓趴在牆頭,長長地鬆了口氣。
終於離開了!
自從那次交手之後,它們兩個公的被一隻貓妹妹狂虐,慘得直懷疑貓生。
兩個打不過一個,主人自然不滿意,便將它們交給半斤訓練,然後就一直挨打,真慘!
陳凡哪裡知道兩隻狸貓的悲慘故事,他開著車將兩姐妹送回去,隨後便直奔客運碼頭,連夜開著船回盧家灣。
人家張文良三天兩頭跑來地委,名義上是看他什麼時候回去,實際上嘛,……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