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婦女,他一個也不認識,就覺得有幾個看著有點臉熟,大約是上午在院裡看過熱鬨的。
陳凡咧著嘴,客客氣氣地跟她們打招呼,“啊,挑水。”
隨即再次蹲下,奮力拚搏、砥礪前行……挑起水桶就邁開步。
區區九十多斤而已,加油,你一定行!
然後一步一晃悠地往上走。
儘管他已經承受了遠超負荷的重量,但路過這群婦女時,還是逃不過被嘲笑的命運。
“喲,你這桶沒裝滿啊,這還沒一半呢。”
“挑水八分滿,你得多裝點,來回跑多費力氣。”
“你抓提手乾嘛,得抓繩子,彆使力,扶著就行。”
“小書生要多吃飯,一頓三大碗,才有力氣乾活。”
“看著倒挺高,原來是個樣子貨哦。”
“這身板要是下地,恐怕一天最多也就賺5個工分。”
“過幾天黃老四家蓋房子,隻怕是幫不上忙了。”
“誰說的,可以幫忙吃啊。”
如果是個小年輕,現在多半會麵紅耳赤、無地自容。
不過陳凡已經是個老江湖,彆說在職場上混了幾年,麵對客戶的責罵、老板的質問已經可以做到唾麵自乾,就以前在孤兒院裡,也沒少聽風涼話,這些才哪到哪兒?
不值一提!
不過,也有幫著他說話的。
“人家是書生,你以為是你啊,大字不識一個,隻會下死力氣。”
“他就跟去年下來的趙乾部一樣,乾活他不如伱,寫字你不如他哦。”
然後話題就開始偏了。
“哎哎,你們說明年還有乾部下來不?”
“鬼曉得,碰到個好乾部,一個能待兩三年,碰上個孬的,一年能換兩三個,要是這種,我寧肯他們不來。”
“要是碰上好乾部,還是有好處的,前幾年那個範乾部不就是嗎,帶著大家一起乾,還給楊隊長開小灶上課,要不然楊隊長能提升這麼快。”
“那倒是、那倒是。”
“反正過完年等春耕就曉得了,春耕肯定會派乾部,沒有常駐也有個臨時的。”
……
陳凡緊咬著牙關,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半坡上,肩膀已經疼得受不了,根本沒空去聽她們的閒話。
儘管穿著棉衣,就像墊了個保護層,可他從來沒挑過水,絲毫不懂挑水的技巧,不僅肩膀疼,那扁擔還不聽話,老是想著逃跑。
穿越之後的身體似乎很不給力,皮肉都變嫩了,再想想6點的體質、5點的力量,恐怕跟林妹妹都有得一拚,卻要挑著近百斤重的擔子。
這是造了什麼孽哦!
而且人在半坡,連個放水桶的地方都沒有,自然也就不能換肩,他隻能齜牙咧嘴地儘量加快腳步,氣喘籲籲爬上大堤。
剛到大堤上,就趕緊將水桶放下,伸手揉了揉肩膀,真是火辣辣的疼。
陳凡喘著粗氣,暗暗感歎,這身體不行啊。
哪怕上輩子在公司坐班,挑這一擔水也不會累成這個樣子,這到底是穿好了還是穿壞了?
說穿好了吧,體質比上輩子都不如。說穿壞了吧,人卻變年輕了,儘管大病初愈,那種活力滿滿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沒辦法,隻能等完成任務,看看有沒有增加體質或力氣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