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良滿臉無語,“那你又說會把手臂練廢。”
肖烈文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他,“你真是個豬腦子,我說的是他們那些普通民兵,你跟著我練了十幾年的拳,要是還撐不住一個端槍,趁早滾回去種地,省得給我丟人。”
然後張文良便滾了。
他前前後後巡視了一遍正在進行對抗訓練的民兵,沒發現什麼問題,再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點了,等全部人員結束訓練,返回山前的平地上列隊,再請示過肖烈文之後,便宣布訓練結束,準備野餐。
陳凡早在一旁打完了兩個彈夾,有了技能板的幫助,他現在已經可以做到以任何姿勢射擊都能槍槍上靶,經驗值也漲了一點點。
等連隊集合的時候,他便跟著跑過去列隊。
再聽見張文良宣布訓練結束,不禁有些驚訝,“啊,這就完了嗎?”
這時候已經宣布解散,楊興秀便將手一招,示意他跟著走,“訓練也就兩三個小時的事,再長的話身體也受不了,再說彈藥有限,不能打太多。”
陳凡感覺她在內涵自己。
楊興秀帶著他走到一旁,跟其他女兵一起搬運物資車上的蔬菜和糧食。
至於那些男兵,也在忙著搭灶、準備鍋碗瓢盆。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兩大鍋“憶苦飯”便新鮮出鍋。
陳凡看著竹筒碗裡的東西,不敢相信訓練日就吃這個?
剛才清洗的那麼多蔬菜、糧食呢?怎麼不做?
張文良走到他身邊坐下,笑著說道,“這個竹筒做碗還是跟你學的,七八根毛竹就夠給所有人一隻碗,省了打碎碗浪費的風險。”
隨即便喝了口湯,用兩根竹簽挑起一塊蘿卜丟到嘴裡,再看看陳凡,見他還不動,便小聲說道,“這個是憶苦飯,每次集訓都要吃,隻有吃了憶苦飯,……”
他話都還沒說完,陳凡便看見肖烈文也端著一隻竹筒碗,站在民兵中間大聲說道,“不忘階級苦,牢記血淚仇!現在吃一點,為了以後不變修,不變天,不再吃!”
說完便大口吃了起來。
陳凡低頭看了看“憶苦飯”,也隻能跟著吃。
幾十年後不少地方都有吃“憶苦飯”的噱頭。但是那時候的憶苦飯是什麼?無非就是一些煮紅薯、炒苦瓜,再搭配幾個細麵窩窩頭。
正好滿足了那些人“健康飲食”的需求。
而現在的“憶苦飯”是什麼?
清水做湯底,裡麵加了些許米糠,再加上蘿卜葉和蘿卜塊,甚至沒有放哪怕一滴油!
雖然平時社員家裡都少有魚肉蛋等好吃的,可最基本的油鹽也沒少過。
而這“憶苦飯”沒放一滴油,一勺鹽,升騰的熱氣飄著濃濃的蘿卜氣,又苦又澀,連這些對吃苦已經習以為常的民兵們都難以下咽。
但是再難吃也要吃。
包括肖烈文在內,每人滿滿一碗,一點也不許浪費。
陳凡閉上眼睛,也囫圇咽了下去。
然後就感覺一股苦水從胃裡往外冒。
就在這時,張文良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問道,“怎麼樣,還能不能吃?”
陳凡轉頭看著他,兩眼滿是呆滯,“還要吃憶苦飯?”
張文良哈哈一笑,搖頭說道,“不是,憶苦飯吃一次就夠了。”
他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土灶台,“吃夠了苦頭,接下來就要過好日子,今天帶了10斤五花肉,還有一副豬下水,民兵集訓不能沒有營養,大家這麼賣力,也都指著這一頓,你不是會做菜嗎,要不再做一次火頭軍?”
陳凡一聽有這麼多乾貨,當即擼起袖子便站起來,邊走邊說道,“真不是我吹,做菜這件事上我就沒服過誰。五花肉和豬下水是吧?”
說著便扯開了嗓子,“我給大家夥兒做一個老人家最愛吃的紅燒肉,再做一個蘿卜燉豬雜,怎麼樣?”
四周齊刷刷地傳來回應聲,“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