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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了?眼睛都不聚焦了,你在想什麼?”
玉笙皺著眉頭湊到伏鬥跟前,似乎想要看清他的麵色,玉笙努力地踮起了腳尖。
“小矮子就不要老踮腳顯得自己多高似的,還是好好接受現實吧。”
伏鬥憋著笑伸手握成拳放在玉笙頭頂,手腕微微施力一點一點將玉笙摁了下去。
“好過分!”
“伏鬥,你到底幫不幫我紮辮子!”
玉笙跳起來在頭頂胡亂揮手想要拿開伏鬥的拳頭,伏鬥逗她,偏不要她碰到自己的手。
“幫,怎麼不幫,畢竟小矮子可憐死了,爹娘走了朋友沒了,能幫你的就隻有我了。”
聽到伏鬥的話,玉笙的臉頰都被氣得鼓起來了,像隻剛吸飽水的河豚。伏鬥見狀直接笑出了聲,玉笙氣極,作勢就要打他。
“誒誒誒,怎麼還動手呢?打人的小矮子一點兒也不可愛啊。”
伏鬥的後背被玉笙“偷襲”得手,估計多了兩個巴掌大的紅印,其實完全不疼,伏鬥卻偏要裝出一副疼得厲害的樣子。
“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還有,我才不是什麼可憐的小矮子,我爹娘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你隻是暫時來幫我紮辮子,等我朋友過段時間氣消了就不需要你了。”
“是是是,大小姐你說什麼都對。”
伏鬥認命地將玉笙領進自己的房間坐下。
暫時麼?
恐怕你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伏鬥關門的時候看著門外被清風吹落在地的柏樹葉幅度極深地笑了一下。
“嘶,好疼。”
玉笙對著銅鏡裡自己的臉疼得齜牙咧嘴。
“你就不能稍微輕一點兒?”
玉笙的怨念更深了,她撇嘴瞪著把她弄疼了的罪魁禍首。
伏鬥左手捧著玉笙的長發,右手舉著一把玉桃紋樣的柳木梳,他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把玉笙原來的辮子拆散,剛用梳子從玉笙的頭頂梳過就聽見她喊疼。
一時間,饒是自信如伏鬥也不免感到一絲尷尬。
“那……那我輕點兒?”
卑微,真的很卑微。
他那雙手唯一乾過的精細活就是把彆人骨頭縫裡的肉渣拿針尖一點點剔下來喂狗。那東西雖然需要技術卻不需要動什麼腦子,勁兒用多了大不了就把碎骨頭一起剔下來,反正他不挑,狗也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