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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的光點與青色的光圈輕輕地將玉笙與朝柏籠罩起來,黑暗中的等待放大了無儘的焦灼感,玉笙試著移動了幾分,卻被朝柏輕輕地摁住。
“再等一會兒吧,待會兒可能會稍微有點疼。”
“嗯。”
玉笙還沒有完全理解“可能會稍微有點疼”是什麼意思就被半空中翻飛的柏樹葉劃了一刀。
“嘶。”
玉笙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片柏樹葉並不像朝柏那麼溫柔,它劃向玉笙手心的力道並未消減半分,於是那道突如其來的傷口幾乎是深可見骨。
小小的血珠從傷口處滴滴冒出,落到地上形成段段血色的絲線。
這些發著血光的絲線相互纏繞將玉笙所在的方寸之地圍成了一個極小的圈,玉笙站在圈內立刻便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心絞痛。
“如果受不住了就咬我吧。”
朝柏伸出手腕遞到玉笙眼前,玉笙滿頭大汗咬牙想要拒絕,可那一陣又一陣的心痛幾乎讓她站不起身。
“呲”的一下,潔白的齒尖咬入皮肉,朝柏一聲不吭,默默忍受著這份無言的痛苦。
心臟劇烈抽搐,玉笙幾乎力竭,右手手心那道極深的傷口卻並未愈合,地上血色的絲線加深加粗並從玉笙的腳底開始蔓延。
這些絲線一根接著一根如密密麻麻的血管沿著玉笙的小腿以極快的速度攀爬到她的腰部,朝柏狠下心來撤開了遞給玉笙緩解疼痛的手腕,玉笙疼得失去了站立的力氣。
就在玉笙即將因為脫力倒下的最後一刻,這些絲線持續蔓延直至完全包裹住她的頭頂乃至於散亂的發絲。
朝柏見玉笙完全被血線包裹起來以後才緩緩地蹲下身來吐出一大口鮮血,這種血線是柏樹一族獨有的秘術,柏樹招鬼,也有辦法把生人直接變成鬼。
玉笙想要報仇就必須借用他的力量,可活人根本無法承受住樹妖的力量,隻有變成鬼才有可能與他的力量融合並發揮出單純的妖無法發揮出的巨大力量。
也隻有這樣,玉笙才有可能與即將魔化的伏鬥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