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沒幾天就散架了。
長空越發同情他,不過他很快想到,這小子平日裡懶散慣了,被玄朱照顧的很好。
吃的喝的,玩的,慣的跟小孩子似的,勾心鬥角都少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安逸又舒坦,是白得的嗎?
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比如說用身子交換,那些勞動就當是玄朱提前給他的聘禮,把他娶回來的籌碼。
既然享受了,那就隻能躺平接受。
這麼一想又覺得公平公正,一個付出照顧,一個獻出身子,挺好的。
一天就這麼不知不覺平靜的過去,什麼事都沒發生,堯已堯知並未追來,司空鶴還在本分地推著船,消耗體內多餘的紫霄神雷。
闕玉太累了,一覺睡到晚上,玄朱手裡的極品靈石‘哢嚓’一聲裂開,化為粉末消散於空中,她睜開眼時,闕玉還沒醒。
倒是後頭的司空鶴發現了,從船尾越到船頭,站在一寸方船的帆上低頭看她,“你真元恢複了?”
玄朱點頭。
“傷勢怎麼樣?”司空鶴又問。
玄朱搖頭,“沒什麼大礙了。”
她已經壓製下紫霄神雷,用體內生機治愈了大半傷勢,本來也沒有很嚴重,現下基本上和一開始沒什麼兩樣,不影響行動,真元運轉也流暢,隱隱還提升了些,比原來強了那麼一點。
是這次比拚的成果,一次明白了執念,一次和長空劍共情,還有些感悟和對自己不足的了解。
比如隻能應付化神中期,無法斬殺,人家也是有底牌的。
不過再讓她遇到化神中期,全盛時期的情況下,她已經能和對方持平,雖殺不了對方,但對方一樣殺不了她。
劍修在戰鬥中進步很快。
“我也徹底消耗了紫霄神雷,現下渾身輕鬆,肉.身、元神、真元各有長進……”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多謝了。”
司空鶴一隻手撐開,一隻手握拳,認認真真的朝她鞠了一躬,是真誠的感激她。
那會兒他莫名的選擇了相信玄朱,現在想想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能是少年人的意氣吧,突然衝動了一把,事後驚出一把冷汗,如果玄朱起了壞心思,他這會兒怕是沒了。
但是玄朱很可靠,什麼都沒對他做,還真的幫他提升,沒有使半點手段和心機,他檢查過體內,比平時還乾淨。
紫霄神雷真是淬體的無上至寶,叫他進展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趟委實不虧,隻有些後悔,沒有早下定決心出來。
玄朱抱拳,也真摯的回了他一禮,兩個劍修麵對著麵,互望著對方,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司空鶴放下手,直起高挺消瘦的腰板,抬頭望了一眼天上,“架也打完了,你也沒事了,我該走了。”
玄朱揚了秀氣的眉毛,不解問:“你不跟我比了嗎?”
司空鶴笑了,“我們已經比過了,是我輸了。”
他從心性和各方麵,都略遜玄朱一籌。
玄朱是元嬰巔峰和堯已戰個平手,他是半步化神,比玄朱還高了一截,所以是他輸了。
這場比鬥他心服口服,沒有半點怨氣。
司空鶴一雙手抄進袖子裡,視線下挪,瞧向玄朱懷裡的狐狸,“順便幫我也謝謝他。”
誰冷誰熱他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闕玉雖然在欺負他,但也是真的在幫他,體內的紫霄神雷已經消耗乾淨,他修為還有寸進,最少省了他幾年修行,確實該感謝他。
玄朱頜首。
帆杆上的黑衣少年衣帶被風吹起,氤氳飄飛,瞧著很是意氣風發,“若是有事就拿著這個來極星閣找我。”
一塊純黑色的腰牌從他衣襟內浮了出來,到了玄朱手裡。
玄朱也有東西給他,亦是她的身份令牌,“你若是有需求,也可以到太清宗找我。”
那塊白色的小牌子一樣到了司空鶴手裡,司空鶴低頭看了看,上麵刻了個‘朱’字,他的令牌是‘鶴’。
司空鶴將牌子收起來,輕輕一躍,身子高高飄起,“後會有期。”
濃黑色的影子僅一閃而已,很快藏進雲層裡消失不見。
一寸方船沒了另一個道器的壓製,速度瞬間快了幾倍,遠遠將那黑衣少年甩開,亦或者說雙方都在奮力,兩者距離越來越遠,最後神念都觀不著對方的地步。
玄朱收回注意力,看向懷裡的狐狸,最後的最後,她似乎聽到司空鶴說。
狐狸是個好狐狸,要好好養。
玄朱抬手,不自覺地摸了摸懷裡的闕玉。
狐狸毛茸茸的腦袋被她蹂.躪的跟著她的動作左右來回,經不起半點折騰一樣。
興許是動靜太大,被她吵醒了,狹長的狐眼微微地睜了睜,瞥到是她後又閉了回去,看著樣子還想睡。
一隻爪爪慵懶的伸展開,露出其中一根顏色不一樣的趾頭,不知道乾了什麼,是豔紅色的。
玄朱從懷裡掏出帕子,抖了抖,便是一股子濕意浸染進去,她使了些小勁,將他那隻爪子摁出來,擱在帕子上仔細擦拭。
過程中闕玉十分配合,也不睡了,等她把那隻爪子擦完,他自己露出其它的,意思很明顯,叫她雨露均沾,把其它的也擦一擦。
擦完鋒利的爪子,趾縫,然後是肉墊,掰開細拭,這隻完了下一隻,闕玉一直很乖,也不鬨,身子軟軟的倒在她懷裡,享受她的伺候。
她握他前肢的時候,他就趴著,握後肢的時候坐著,露出他軟軟的小肚皮。
她換手的時候胳膊蹭到他的奶肚子,他也沒反應,剛睡醒打個哈欠,懶洋洋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玄朱給他四隻爪爪都擦完,沒有讓他落地,直接抱著他起身,將他放在不遠處的搖椅上,自己往廚房走。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現下一定很餓,平時都一天三頓飯,等於三頓沒食用過任何東西。
難怪沒什麼神采,怕是餓的。
玄朱剛掛好圍裙,腿上便是一重,闕玉自己下了搖椅,順著她的衣擺往她身上爬,沒多久便到了她肩上。
穩穩的走了兩步,伏在中間,她頸部的位置,和往常一樣,直起上半身,半趴在她腦袋上,兩隻爪子抱住她的頭冠,軟軟的奶肚子抵在她後腦勺處。
玄朱以前背後還留有一些頭發,是另一種弟子髻,後來他老是踩中,站也站不穩,為了方便他,換了一種發髻,現下沒了散發,頭冠也往前挪了挪。
他那麼聰明,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趴的越來越順,幾乎每次做飯都這樣,站她肩上,緊緊地依偎著她。
玄朱的背上,被布纏住的長空劍。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