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朱用被子裹好他,她的外衣也沒抽,依舊披在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清香,是她身上的氣息。
玄朱難得也沒出去,就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盤起膝蓋邊打坐邊守著他。
離他很近很近,近到他一睜開眼就能瞧見她,鼻息下儘是屬於她的味道。
很好聞,還很讓人安心?
闕玉當真起了倦意,就像四周燃了安眠的香一樣,叫他垂了垂眼皮,瞳孔慢慢渙散,最後整個閉上,當真睡了過去。
這一覺很沉很沉,有史以來最香的,沒有做噩夢,也沒有半點不安,因為他知道玄朱就在床邊,他努力一點,一伸手就能夠著。
她身上的氣息也是最好的鎮神安魂的良藥,比任何靈丹妙膳還管用。
闕玉伸了個懶腰,睜開眼時玄朱還在身旁,手裡不知何時拿了針線,在縫東西,幾塊小小的布料,已經有了些大概輪廓,看那個模樣有點像小衣裳,不是給他狐型時的弧度,是小孩子穿的。
兩者相差很大,他一眼認出。
不會是給寶寶縫的吧?
“是男是女還不一定呢,你這麼早縫衣裳?”其實他想說有沒有還不一定呢,不,是一定沒有,浪費那個勁作甚?
當然這些話隻能憋在心裡,不可能告訴玄朱。
他突然有些慶幸,還好昨天沒有契約,要不然這會兒什麼心思完全瞞不住。
契約後心意相通,她想聽就能知道。
叫她曉得了還了得,怎麼也會叫他幾天下不來床吧?
“提前準備好,以後孩子生下來就能穿了。”
想太多了,他一個男的,從哪生?
玄朱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她看起來還真像個從來沒懷疑過的樣子,擱下手裡的活,下了凳子,過來跟他的肥肉說話。
“寶寶,你可要乖乖的,不要折騰闕玉。”
闕玉:“……”
太單純了,叫他有那麼一丟丟的罪惡感,像騙一個小孩子一樣。
她明明有神念的,起了疑心掃一下不就知道了嗎?皮下什麼樣根本瞞不住她。
居然一次也沒探過,這麼信任他,闕玉沒想到。
“你餓了吧,給你燉了四隻小雞。”
最近也才三隻,‘懷孕’後膳食又變好了,竟然成了四隻。
闕玉突然有些後悔,沒有早點裝。
正好他也需要增胖,把小肚子養起來,越發像懷孕的模樣,所以沒有客氣的穿戴好,直接收拾收拾洗漱完去吃小雞。
玄朱用法力端盤上桌,擱在外麵的搖椅旁,闕玉窩在搖椅裡美美的享用,玄朱就在很近的甲板上坐著,手裡還拿著小衣裳縫。
一寸方船不知道行去了哪,外麵一片灰蒙蒙的,沒有風景,闕玉注意力都在小雞上,冷不防餘光瞥見一座巨大的石像。
身旁的玄朱動作忽而一頓,抬起頭,看向那座石像,麵色凝重:“我們好像迷路了,這是我第三次瞧見這座石像了。”
石像很大,雕刻的是隻巨蛇,眼睛血紅血紅,咧著嘴,表情很是猙獰。
船其實飛的不矮,在幾千米的上空,說明這個石像有幾千米那麼高,船在它腦袋旁,渺小的像一根頭發絲,毫不起眼。
她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才繞過這座石像,結果兜了一圈,又回來了。
第一次以為是巧合,到了第二次已經有些慎重,隻不過中間闕玉主動褪下衣物,吸引去了她的注意力。
她當時讓船自行直線趕路,看來並沒有用,船貌似又拐了回來。
不知為什麼,好像一直圍著石像轉,從來沒離開過。
三次了,明顯有問題。
“你在極寒之地待了那麼久,見過這個嗎?”玄朱問一旁的闕玉。
闕玉搖了搖頭,“沒,可能是誰的領地不想被打擾設了禁製吧?”
比起迷路,他更傾向於被困。
這個規模,最少都是化神期。
沒聽說極寒之地新來什麼化神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