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知道極寒之地大凶大惡之輩眾多,險地數不儘數,做好了會有死傷的準備,也沒想到這麼多,該怎麼向宗門交代啊。”
他長歎一聲:“晚輩可是答應過的,會平安帶著他們回去。”
他就是領頭的人。
玄朱坐在他對麵,不善言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默默地聽著。
“差點忘了,”青年很快收拾了糟糕的心情,敬仰問:“晚輩姓宋名韞,敢問前輩是……”
玄朱認真想了想,“叫我玄玉就好。”
玄是她的,玉是闕玉的,合起來編出來的名字。
宋韞點頭,“天以不見為玄,地以不形為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玉也有脫胎玉質獨一品,時遇諸君高潔緣的美稱,前輩的名字起的委實是好。”
闕玉的‘玉’確實有那個意思,她的‘玄’隻是輩分而已。
“前輩應該也感覺到了吧。”閒話嘮的差不多,該進入主題了。
“這底下很有可能藏有靈脈,品階還不低,雖邪氣大盛,但靈氣不是一般的濃烈,足以供養一整個氏族。”
他猜測道:“四周皆荒涼一片,唯獨這裡特殊,要麼是有人刻意為之,要麼是那條大蛇的傑作……”
前者說明有危險,那個主人很厲害,修為深不可測,貿然靠近隻會死的很慘,搞不好便是一場奇遇,給人家當一回滋養邪地的肥料,後者代表無主之物,大蛇已經死去多年,它留下的靈脈,人人皆可取來自行享用。
玄朱頜首。
她修為比宋韞一行人要高一些,看得也多了那麼一點,身旁又有闕玉在,闕玉好像對這個很了解,其實他們曉得的事,她亦略知一二。
附近鎮壓著靈脈,但是具體在哪還不知道,可能是時間太久,到處都是氣息和靈力,感應不出位置。
“看來你們是惦記上了那條靈脈。”
白衣女子忽而說話,明明是個女孩子,開口卻是個男子的聲音。
她也沒張嘴,像是神念傳音一般,聲音從她那邊傳來。
“真是不知死活,且不說這數不儘的毒物,便是那靈脈都不是易於之輩,怕是早被毒氣邪氣侵染,但凡沾上一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能困住玄朱的,修為起碼在她之上,玄朱表麵看來是半步化神,實際上早就在化神中期往上,她能不能應付都是問題,更何況其他人。
那些靈脈怕也早就被毒死了吧,還活著的起碼都是上品和極品,亦不是化神期往下能收服的,再加上毒氣和邪氣,很有可能東西沒得到,還折了自己。
宋韞連忙作揖,“前輩教訓的是,是晚輩鬼迷心竅,差點失了心智,多虧前輩提醒。”
那男音‘冷哼’一聲,“是真知道?還是表麵恭敬,實則在心裡數落我們的不是,覺得我們事多膽子又小,就是裝大尾巴狼?”
倒還真不是事多膽子小,是能不能對付的事。
這事要是沒處理好,他倆自己都有可能斷送在裡頭,宋韞一行人生機更小,幾乎沒有。
明知道的事沒有提醒他們,那才是真正的害他們吧。
宋韞抹了把汗,沒想到前輩仙風道骨,超凡脫俗,性子居然有些尖酸刻薄。
“不是的……”他蒼白的解釋著,“晚輩沒有這麼想……”
他還待再說兩句,麵前驀地又傳來一個聲音,不同於剛剛的男子,這是個溫柔的、成熟穩重的女音。
“好了,彆鬨了,嚇到人家了。”
玄朱坐在篝火前,手裡拿著一根木棍,邊挑了挑柴,讓火燒的更旺,邊空出一隻手,伸進懷裡,揉了揉裡頭闕玉的腦袋。
宋韞這才發現,原來前輩不是一個人,還帶了一隻雪白的、毫無雜色的狐狸,被她的兜風擋著,又藏在臂膀後,他們也不敢用神念掃,到現在才發現。
剛剛就是這隻狐狸在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