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闕玉奇怪的瞅了她一眼,“怎麼了?”
玄朱怪怪的。
“就是那個在你元嬰巔峰的時候想要奪舍你害你匆匆化神九死一生的伏疾是嗎?”玄朱又問了一遍。
闕玉點頭,提起他便忍不住抱怨, “這王八犢子膽子小, 發現我化神之後實力遠超於他, 麻溜就跑了, 我要渡劫沒顧上他,叫他一逃幾百年, 沒想到在這種鬼地方窩著。”
幾百年過去,他已經不怎麼在意那事, “先離開吧,等我……”
他噎了噎, 本來想說等他恢複修為再找機會弄死伏疾, 突然想到在玄朱手裡。
她這個死板的性子, 都成道侶,肚裡揣了她的‘孩子’,她還要送他進鎮邪塔, 猴年馬月才能得上自由,思及此, 乾脆換了一種說法。
“等你化神以後再回來找他算賬, 他應該沒認出我, 暫時不會挪窩。”
為什麼不能自己複仇,還不是因為玄朱太聽他父親的話,要不然早就自己動手了。
道侶是個屁,師父才是一家親。
怕玄朱不同意, 他加了一句, “到時候你化神對付他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已經是你道侶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的仇你也要幫我報。”
身為一個狐狸精,彆的沒有,就是識相,該服軟的時候服軟,該讓玄朱幫忙的他也沒含糊。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以後你被欺負了我也會幫你的。”
倆人都搭夥過日子了還計較那麼多作甚,反正他的是玄朱的,玄朱的是他的,玄朱被人罵了揍了他肯定罵回去揍回去,所以喊她幫襯也理直氣壯。
玄朱輕輕‘嗯’了一聲。
這是答應了。
闕玉鬆了一口氣,扯了扯布包,催促她,“那咱們快走吧,彆給他機會追上。”
玄朱一動不動,腳下也未挪過半分。
???
闕玉疑惑的抬頭看她,“怎麼了?”
玄朱突然動手,開始解束縛住他的布袋,先是腰下固定的兩根帶子,然後是脖間的。
闕玉眨眨眼,不解問:“作甚?”
一寸方船在一旁顯現,化為一座十來尺的小船來,玄朱將他抱起,擱進小船內,還開啟了防護屏障,把他罩在裡頭。
闕玉更顯迷茫,“你想做什麼?”
他看了看下麵已經追過來的黑色稠泥,驀地放大了瞳孔,“你不會現在就想對付伏疾吧?”
玄朱沒回應,但握緊了手裡的劍,眼神也異常堅持,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你瘋了?”闕玉不能理解,“你打不過他的。”
半步化神和後期還是有些差距的,不是玄朱現在能跨越的。
玄朱閉上眼,當著他的麵,盤起膝蓋坐起身,一邊運功,一邊回答,“可以的。”
可以個球。
她現在確實能應付化神後期的修士,就像剛剛,從一個超了三階的人手裡逃出來,但也僅限於此,再多不可能了。
硬碰硬隻有死路一條。
闕玉被她困在船內,隻能扒著沿邊隔著一層屏障跟她說話,“你不會是想衝擊化神瓶頸吧?”
她這個架勢,很有可能。
“你才剛突破半步化神沒多久,基礎沒打穩,現在晉級對你以後肯定有影響的。”
他就是那時候太過匆忙,差點被雷打死不說,後來還花了不少時間才把虛的、不穩的那部分修為壓下來,從化神初期、中期,壓到化神期方平了當年的遺憾。
玄朱想學他嗎?
“不會的。”玄朱語氣堅定,“我本來便處在元嬰巔峰很久,早就可以突破,是想積累更多才一拖再拖,走半步化神的過程也隻是讓我儲蓄更厚而已,已經可以了。”
她積存的足夠多了,衝破束縛化神綽綽有餘,說不得還能多出一些真元來繼續衝擊化神初期。
闕玉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望著她態度明確的身形,開始在心裡衡量。
如果說每個修士都有丹田,丹田是個水缸的話,那麼經脈就是竹管。
有的人因為經脈天生太堵太細,從外界凝聚一滴水經過經脈都很艱難,要花大半輩子才能儲滿一缸子水,勉強突破。
丹田是缸是盆還是碗也根據天賦原因有區彆。
靈根好,丹田就是缸,不好就是碗。
越好,吸納的靈氣越純,洗刷的雜質便越多,經脈越乾淨,就是個好的輪回,反之亦然。
玄朱很幸運,天生劍骨和雷係天靈根已經給她打好了基礎,彆人最大也就是缸,她是一整個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