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好不容易才懷上的。
修為恢複之後靈氣每天在體內打轉,即便沒有刻意,也會帶走不少雜質。
堆積不起來,肚子自然也遲遲沒個聲響。
即便他現在一頓飯吃五六隻小雞,一天十幾二十隻,是小雞的噩夢,依舊大的很慢很慢。
玄朱每次看著他癟癟的小肚子表情都很低落,似乎還在為沒保護好‘一胎’而慚愧和難過。
如果‘二胎’有動靜還好,沒有她便一遍一遍的過來摸他的小肚子,每天都要念叨,為什麼還沒大?
偶爾會問他,是不是她做得不夠好?
他當然不會錯過機會,次次借此提一些要求,要她給小肚子按按摩,犒勞犒勞它,再多做些好吃的。
一天天除了吃什麼事都不乾,享用完就趕緊躺下,一點不消耗。就這麼養了幾個月後,小肚子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弧度。
玄朱可開心了,天天都會跟‘二胎’說話,教育它不要踢爹爹,要老實。
其實不用她說,這一肚子肥肉也十分服帖,鬨是不可能的。
不過玄朱不知道,每日不厭其煩的叮囑,除了照顧他,還會關照‘二胎’。
飯點前特意問‘二胎’想吃什麼,給他的做完又特意給‘二胎’也做了些美食。
其實全都進了他的肚子,闕玉吃的賊香,從來不提醒她,給什麼享用什麼。
我和‘二胎’可真好養,一點都不挑食。
闕玉回頭瞧了一眼安安靜靜站在他身旁的玄朱。剛剛讓她跟在一側,不要亂跑。她果然老老實實立著,不言不語,正被天上屬於他的星光色澤吸引,目不轉睛瞧著。
二胎要是沒了,她會傷心死吧?
闕玉眉頭微微蹙起。
算了,儘量保住吧,保不住再說。
他體內法力湧出更多,儘量不走肚下,直接沿著經脈灌入掌中,牽引著周邊的二十四把劍聚攏,成為一個整體。
當初找了許多人,想煉製一把厲害無比的劍,好超過他爹的靈霄劍,結果靈霄劍是本命法寶,跟隨著他爹一路走過來的。
他爹化神巔峰,實力可媲美半仙,他的劍也是,無人能煉製出來,即便是半仙也難。
沒法子,隻好自己來。半仙品質太高,他自己的修為也沒到那個地步,無法凝聚出那一股子‘仙氣’。
最後他選了個法子,收集無數天材地寶,打造了二十四把道器,二十四把合而為一,已然到了半仙境界,足以匹敵靈霄劍。
他爹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兒子不是天生劍骨,他看不上,但兒子最終還是走上了劍道,且天賦並不比先天劍骨弱。
‘轟隆’一聲,天上的二十四把劍徹底融合完成,化為一把長達百米的巨劍來。
巨劍高高揚起,驀地一劃。
一道亮眼的星光閃過,整個龐大的陣法圓盤轉的更快,想抵消那一劍,然而並沒有用,還是被那一劍從中間狠狠一分為二。
像是被什麼東西生生切割一般,斷口整整齊齊,無數法則侵入陣法內,叫本來就破成兩半的誅仙陣裂縫更多,最終這個古老的存在撐不住,整個瓦解碎裂。
底下的四人皆承受不住力量反噬,齊齊吐了一口鮮血,手中的四麵旗幟也黯了黯,隱隱有細縫布滿旗杆。
隻要有那個旗幟在,擱在丹田內溫養,假以時日遲早能再度恢複,然後用來對付他。
他自然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闕玉閉上眼,眉心識海打開,神念如狂暴的大海一般瘋狂湧出,進了一把旗幟內煉化它的陣法核心。上麵有極寒之主留下的精神印記,就是為了防止遇到這種情況。
然而那印記的威能還未完全展開,剛露出一個頭,便被早有準備的虛影舉著劍劈開。
哢嚓!
旗幟上九頭蛇的印記消失,這麵旗也易了主,變成了他的。
成功奪了一個之後,他立刻將目標對準另一個樂修。
雖然兩個樂修是夫妻,互相配合的情況下很強,但在四人中還是墊了底的,且最能逼逼,他就喜歡拿這樣的人開刀。
那旗幟裡不僅有極寒之主留下的印記,還有臨時主人刻下的,被他一道解決,臨時的主人也會心神動蕩受傷。
印記是靈魂的一部分,等於在他們的神魂上生生挖掉一塊,最少養個幾年才能恢複。
闕玉兩個樂修的靈魂幾乎不費勁坑完,又開始坑茯贏的。
那廝是煉體士,修煉的過程要承受的痛苦遠超常人,靈魂堅韌無比,遠遠甩了那兩個樂修一條街。
但是……
他也煉體,亦承受了無比淒慘的經曆才有的今天。他還同時修了道和妖,靈魂遠遠甩開茯贏,所以茯贏的印記一樣被他輕而易舉抹掉,開始煉化絕仙旗。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轉瞬即逝而已,四個人皆沒有反應過來,待曉得他的作為,當即過來阻攔。
然而一道雪白的身影更快。玄朱長空劍在手,淩空便是幾道劍光,給他開了一道光明寬敞的路,亦予了他無限的支持。
闕玉得空繼續祭練絕仙旗,很快到手,又將視線落在元蓮身上。
隻剩下最後一麵旗幟,在她手裡,主陣圖也是。
元蓮還想掙紮,“我是女媧後人,你奈何不得我。”
闕玉嘴角微微勾起,“女媧的血脈在輪回裡經了一代又一代,傳到你這裡還有多少?”
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可是激發的返祖九尾狐血脈。”
時不時會出現這種情況,比如說很多孩子出生都是沒毛的,但偶爾會有一個有毛的。
據說是因為很久很久之前,人類是猴子變得。
人類真神奇,又是古老的大神化的,又是女媧捏的,還能是猴子演化而來。
不管怎麼樣,返祖現象是存在的,他雖是半妖,就那麼巧中招。
很小很小的時候一直是狐型,狐族的血脈壓了人族的,後來才慢慢平衡。
一個已經稀釋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女媧血脈,一個是返祖現象,很接近古老九尾狐神獸的血脈,怎麼算元蓮怎麼沒有勝算。
即便不比這些,三道三修照樣碾壓她。
這些東西元蓮怎麼會不曉得,一張臉白了白,示弱道:“我是女孩子。”
闕玉挑了挑眉,“就是你這個女孩子,害的我遭殃,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當初要不是元蓮瞎教玄朱,他隻要被咬幾口就好,玄朱那個天真無邪的,根本不知道步驟,沒到最後一步他也不會那麼慘。
元蓮一下子給她開了竅,好嘛,叫他天天在床上起不來身,次次被折騰的死去活來才能得以解脫。
他容易嗎?
都是元蓮害的。
元蓮似乎也想到了這層,瞧了瞧他,又看了看玄朱,這種時候嘴角居然還能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有些人骨子裡便是如此,即便我不教,遲早也會無師自通,你逃不掉。”
闕玉:“……”
雖然說的有理,但也占了個先來後到,如果推遲一些,他修為恢複後再來,他當然會少受些罪,所以闕玉依舊將這茬算在元蓮身上。
隻不過念在她方才一直手下留情,加上是玄朱的好友份上,下手輕一些而已。
“歲,熒惑,鎮,太白,辰,天柱,六甲,華蓋……”
他每念一個名字,劍便黯然一層,最後隻剩下薄薄一些的星光之色,褪了十幾層力量後的巨劍被指揮著朝元蓮劈去。
元蓮麵前一根權杖舉起,硬接了他一劍,但是又一把劍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射來。
元蓮抵擋的匆忙,聖靈披風和天蛇杖齊齊發力,人是保住了,但是手裡護的,和腳下的主陣沒了。
到了闕玉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