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們太清宗的弟子真上道,日日都送來許多小雞,我一個人吃不完,你陪陪我唄……嗚嗚……”
一個時辰後……
灰蒙蒙的屋裡,棉被下伸出一隻雪白的手臂,極力朝不遠處的桌子夠,抖著指尖拿到一隻雞翅。
那雞翅上包了一層汁,很滑,他需要兩隻手才能攥住,勉強往嘴裡送。
兩個時辰後,那一盤雞翅已經光盤,那隻如玉的手又朝其它盤子裡伸。
三個時辰後,他已經艱難的吃掉了三盤小雞。
一天後,他伏在床上,早就沒力氣吃小雞了。
桌子上還剩下七八盤,都是完整的,沒怎麼動過。
不是不願,是有心無力。
兩天後,他如一具人偶一般,安安靜靜躺在潔白的床單上。
那被子還沒有他白,不過他現在並非完全的雪白,還有些青青紫紫的色澤。
大概三天後,就和來時一樣,突然出現,玄朱又突然消失,進了《江山社稷圖》繼續修煉。
感情還沒修煉過癮,都化神初期鞏固,再差一步就中期了,居然又進去。
闕玉一開始告訴她隻要突破初期就好,神通有個軸型便是,剩下的慢慢來,反正有他在。
結果他這邊不急,玄朱急了起來,早上一邊給他收拾殘局,一邊說想和他並肩作戰,然後在他額間留下一吻就走了。
這個無情的女人。
闕玉一個人倒在被窩裡,手腳還有些脫力,不太靈活的撐起身子,靠近地鋪的沿邊,去夠桌上的小雞。
前兩天就涼了,早上玄朱走前加熱過,又可以吃了。
闕玉哆嗦著手,像個老爺爺一樣,慢慢握住一隻雞腿,用力一扯拉下來繼續吃他的小雞。
這兩天很努力很努力,也隻勉強乾掉三五盤,還剩下不少,不吃浪費了。
合格的狐狸精是會珍惜糧食的,可以吃,但是不能揮霍一隻小雞。
他吃飽喝足睡了一覺,因為玄朱不在,裝也沒人緊著他,所以闕玉當天就把傷治好,醒來後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外麵一天,裡麵十年,算算日子,他在外麵待了二十來天,玄朱在裡頭已經兩百多年了嗎?
她可真能熬。
我二十來天就不行了,她兩百多年啊。
果然不夠愛我。
闕玉傷心的又乾掉了一批小雞,新送進來的,還有些美酒。
最近他不僅嘗到了諸多小雞的新意做法,還喝到了不少美酒。
剛開始一壺就倒,現在可以灌兩三壺,到了後來乾脆抱著酒壇子喝。
屋裡酒氣更勝,那股子頹喪之氣也更濃,偶爾喝醉了還會發酒瘋,扔東西,施法,將偌大的地方搞得越發狼藉。
大概十來天後,玄朱從《江山社稷圖》裡出來,瞧見的便是他歪在被窩裡,一隻手掛在桌子上,斜躺著的畫麵。
屋裡儘是酒氣,從他身上散發的,已經沒了太陽的味道。
玄朱走過去他也沒有醒,隻聳了聳鼻尖,似乎聞到了她的氣息,腦袋一歪睡的更死了。
玄朱半蹲在他身旁,先將他懷裡的酒壇子擱在桌子上,又給他擦了擦因為吃小雞弄臟的手。
順著線條優美的手腕,一路到皮薄肉嫩的手背,每一根玉潤的指頭,指縫都沒有放過。
這邊擦完擦那邊,全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玄朱一隻手臂穿過他腋下,一隻繞過他膝蓋間,微微用力,他已然整個人騰空,被她抱在懷裡。
這樣也沒有動靜,隻垂了垂腦袋,枕在她肩上。
還跟上次她離去時一樣,披頭散發,綢緞一樣的黑發乖順的墜在兩側,擋了他大半麵容,隻露出精致的鼻尖和雋氣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