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人回答,他又繼續。
“起初我也不知道,隻當是個德高望重的老者,白天才發現那個老頭修行的也是星光之力。”
他的神通看似與棋盤有關,實則以星為棋,一棋一星。
“不會那麼巧的。”
早些年引導他的人就是那個老頭。
他可真是太討厭了,做了雙手打算。雖然將所有精力都放在玄朱這個雲巔天才身上,但好像也沒有拋棄他這個血脈強悍、天賦極高的半妖。
暗中幫助他,扶持他,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件,現下想來少年時能活到現在,處處皆是那廝的身影,太可惡了,叫他連回頭報複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可去他的。
“玄朱。”
闕玉又問,“你現在有興趣嗎?”
玄朱歪了歪腦袋,“什麼?”
闕玉沒再回答什麼,一雙手卻開始覆在腰間,煩躁的解自己的腰帶,不多時一件外衣褪下,然後是中衣,最後連褻衣也一並扒下,露出一具玉白無瑕的身子來。
“我現在有興趣,彆拒絕我。”
‘啪’的一聲,涼亭兩側的簾子拉上,叫屋裡歸於漆黑一片的狀態。玄朱能清晰的聽到闕玉輕微的腳步聲,在慢慢的向她走來,沒多久便到了她跟前。
和以往不一樣,這次他在黑暗裡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話:“讓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玄朱沉默了,倆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僵持了許久,半響她才閉上了眼……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闕玉先醒來的,修為像預料中的一樣突破,到了化神巔峰還要往上,因為倆人都是第一次。
後期的修為加上天賦和處子身威力很大,助他突破了不止一籌。
闕玉手一揚,掉落在涼亭的衣物飛來,被他用兩指夾住,邊打開往身上套,邊折身去看玄朱。
還在床上躺著,空氣中一股子濃稠的香氣。是狐族特有的體香,有催.情的作用,也有致幻和安眠的功效。玄朱會睡很久,最少也要十天半月,等她醒來黃花菜都涼了。
闕玉衣裳穿好,在床邊停了許久,半蹲著,將邊角的被子一一掖好,還在她周身下了禁製。隻要外麵有動靜,立刻便會驚醒她,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擔心有人襲擊她。
玄朱和他不一樣,不吃東西,也沒彆的需求,所以他在床邊想了半天,都沒琢磨到還要為她做什麼。
良久歎息一聲。
“玄朱,原來你才是那個不被疼愛的小孩。”
他一直以為被拋棄的人是他,原來不是,是玄朱。
“如果我能活著回來,我拿命愛你。”
頓了頓又繼續。
“要是回不來了……”
空氣忽而一凝,闕玉停滯了好長時間才接著道。
“就忘了我吧。”
母債該是子還的,跟玄朱沒有關係。
她隻是個徒弟,有什麼理由代替他承擔不該由她頂起的責任?
闕玉走了,化風離去,屋裡隻剩下屬於他的濃烈香甜氣息。
是狐族特有的天賦神通,闕玉是十分罕見的返祖現象,自然也有這項能力。
幾乎他前腳離開,後腳床上的玄朱便睜開眼,撐起身子坐起來。
闕玉的天賦神通確實厲害,隻需聞上一口便能迷倒同級,但並不是不能防備。
隻需提前屏蔽五感,用炁罩護著身子,彆接觸那股子香甜氣息便可。
他昨日表現的太過古怪,亦或者說太平靜,聽到師父去找濟世一族,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時玄朱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對他有所提防。
果然,他這個人嘴硬心軟,表麵不動聲色,實則又想一個人扛,單獨去為母親報仇,也是為了救師父。
師父是他爹,但是也是她師父,相當於她半個父親。對她那麼好,那些恩不還,她將來如何堂堂正正挺直腰杆繼續修行?
做不到的,會成為她一個永遠的遺憾,影響她的心境,所以她必須去。
玄朱撿了外衣往身上套,闕玉給她裹了褻衣和中衣,外衣大,也許怕硌著她,睡不好,沒有穿。
玄朱自己幾下理好衣物,披上鬥篷,綁好劍,追著他而去。
人剛彆了學海無涯舟,沒跨越幾次空間,便被一道身影攔住。
前方不知何時多了一艘船,船上一個老者盤膝坐著,瞧見她方推了推低矮的帽簷,露出全貌來。
白胡子的老爺爺,不是宗主又是誰?
宗主懂占卜之術,能預知未來,提前算到她的位置來堵她很正常,玄朱矮下身子,恭恭敬敬行禮。
“見過宗主。”
宗主狀似無意問她,“這是去哪啊?”
他知道的,就如早就曉得闕玉回修真界是來找他、提前一步到來一樣,所以玄朱思來想去,沒有隱瞞。
“去找闕玉。”
宗主長歎一聲,“自古美人多禍水啊。”
他一雙眼眸望來,瞳子裡是化不開的濃濃愁色。
“彆人都是紅顏,你倒好,換成了藍顏。”
他倒是能理解,畢竟九尾狐一族彆的不說,身姿樣貌排行第二,沒人敢自詡第一。
“玄朱啊,”他耐心勸道:“無論是紅顏還是藍顏,亙古不變美人配英雄,最強者才能護住最美的人,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
玄朱藏在袖子裡的手捏緊了些。
宗主是來攔她的?
“跟我來吧。”
她聽到宗主語氣惆悵地說。
“一千多年前,太清宗護不住那隻狐狸和門下弟子,也無法為他們討回公道。一千多年後的今天,出了你這個變數,太清宗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