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一雙狹長的鳳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魘著了?”熟悉的狗男人聲音。

“祁朝暉!”謝明意迅速坐起身,往床榻的裡側縮了縮,怒聲喊他,“你為何會在我的閨房裡?”

好在她還沒失了理智,刻意壓低了聲音,才沒惹得外間的婢女察覺。

“夫人不必惱怒,爺來此處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床幔被男人骨節勻稱的手指撩起,他直起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她。

床榻上的女子幾日不見顯得豐腴了不少,尖尖的小臉長了些肉,瑩潤白皙。她身上的寢衣大了,他從高處往下隱約窺到她嫰粉色的小衣,小衣下軟軟的一團撐得倒是鼓鼓囊囊的。

他手指不自覺地撚動,看她的視線不知不覺染了侵略性,“夫人莫慌,外間的丫鬟不會醒來。”

語氣暗啞無比。

謝明意不言語,瞥見不遠

處的典籍心中有些慌亂,他若是知曉了自己有孕的事,該當如何。

“鎮北侯,夜深了,多有不便之處。若是有疑問,明日可上府向我詢問。”她平緩了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絕對不能露出懷孕的馬腳。

看著她顫動的眼睫毛,透著紅的臉頰,祁朝暉俯下身一把將她撈過來,謝明意哪裡掙得過他結實有力的手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溫香軟玉在懷,祁朝暉捉了她一隻手把玩,才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京中有傳謝太傅府要召贅,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隻不過,何時召贅全憑她自己的心意。謝明意僵直了身體不敢掙紮,唯恐被他碰到手腕,狗男人從軍多年,懂得一些脈搏。

“是你還是謝太傅的主意?”男人的眼神陡然變深。

“這是我太傅府的私事,鎮北侯問的多了。”謝明意麵上放鬆了些,他是為了召贅一事過來。心裡多了底氣,她說話便不客氣了。

“和離書已簽,婚嫁喪葬互不相乾,鎮北侯,你逾越了。”

她說話的語氣帶了不耐,仿若他多麼的討人嫌,祁朝暉胸口湧上一股子戾氣,好歹才壓了回去。

“夫人與本侯和離還不足一月就想著要召贅,你也挺有本事。”他想起以往小夫人對他的殷勤乖順,口出譏嘲,語氣冷颼颼的。

謝明意擰著眉頭,冷哼了一聲,“不止,府中已經在為我物色人選了,侯爺沒有資格過問此事。”

“鎮北侯,大楚百姓都喚你一句英雄,你也合該清楚什麼叫做分寸。今夜你無禮闖入我閨房的事我就不再計較,但以後我的任何事情,我想要嫁給何人都與你沒有半點乾係。鎮北侯這樣死纏爛打,傳出去失了體麵。”

若不是顧忌男人手中的權勢,不願太傅府與他結仇,謝明意不會心平氣和地同他說這些,定罵他是無恥的登徒子。

男人沉著臉,神色晦暗不明,盯著她冷冰冰的臉嗤笑出聲。

原他還以為女子同他和離是傷了心,但她的情意依舊還在。想來是他自己可笑,眼睛看不清女子對他已是滿滿的厭惡。

召贅的人選?思及探子所言顧景同近日進出太傅府頻繁,他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謝太傅的得意弟

子,獨女交到他的手上自是放心,想必也是早有籌謀。

手臂鬆開女子,他輕拍衣袍,語氣凜冽,“謝小姐既已覓得良人,本侯便祝你如願以償。你放心,今後你我兩不相乾。”

這是狗男人第一次明明白白表示要同她拉開距離,謝明意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說出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鎮北侯,這兩不相乾你可要牢記。往後,我嫁人或生子生女,你鎮北侯府都不得過問。當然,鎮北侯如若娶妻,即便是那江宛宛,我也不會說一句話。”

“隨你,本侯絕不食言。”他的身體挺拔肅直,容貌俊美倨傲,看向她的目光淡淡的。辨不出喜怒,仿若對謝明意的情緒都消失了一般。

“今日之話明意記下了。”謝明意一時間說不出心中是放鬆還是高興,她或許可以決定留下孩子了。

男人拂袖離去,背影透著夜的暗沉,消失在謝明意的視野中。

謝明意細心地將床幔遮的嚴嚴實實,摸著自己的小腹溫柔地笑著,心滿意足。娘的小崽子們,你狗爹撂下話了,以後你們出生後和他沒有關係哦。

接下來隻要說服謝太傅,一切就再無阻礙了。想到一心盼著她延續香火的辛老夫人,謝明意盯著自己的腹部靈光一閃。

她腹中的不就是謝家的香火嗎?而且她和狗男人和離,腹中的孩子出生姓謝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於此召贅一事也不必費心了。

此外,祁朝暉雖狗,但相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基因優良。謝明意對著孩子的期待驟增,想著他們粉嘟嘟的小臉蛋,一顆心簡直就要融化開來。

林大夫說是雙胎,而且極有可能是龍鳳胎,從明日開始她要多補充些營養。

她的一雙小崽崽,可千萬要平平安安的。

這廂床榻之上溫情滿滿,那廂府外卻是夜深涼意重。

“侯爺,太傅府的下人沒發現您吧。”連和默聲守在太傅府外,看到自家主子冷沉的身影,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在深夜中站了許久,心中涼颼颼的,可看到主子繃緊的側臉,眼皮一跳。

侯爺夜探太傅府的行徑稱不上正人君子,但夫人對侯爺還是有情意在的。可侯爺這等模樣,便說明夫人召贅無可挽回了。

“將那兩個探子撤回,今後太傅府的所有事情都不必向爺稟報。”祁朝暉語氣淡漠,不過是一名女子,不過就是起了兩分興致。

她既厭他至極,又有了良人,他也不會執著在她的身上。

連和頷首稱是,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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