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烤好,看來我來得還不算晚。”
許科道:“再晚點,我和老於就打算跑路了。你這拎的什麼玩意兒。”他伸出了手,想要一探究竟。
“急什麼。”李易笑著按住許科的手,“你不是一直說要喝趴我麼,今天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但不是喝這個,”說著,他將擺在桌上的啤酒一一放到地上後把手伸進塑料袋裡,從裡麵拿出三瓶黃蓋汾酒,依次放在三人麵前。
“而是這個。”
一人一瓶,一瓶一斤,這種53°的清香型白酒售價69元一瓶,是很受廣大酒友青睞的口糧酒,素有“一清到底”的美譽。
扭開蓋子,李易先給自己麵前喝啤酒的小玻璃杯倒上半杯,而後又如法炮製地給許科和於壽量也倒上,清洌的酒香霎時彌漫開來,但聞在初次接觸者的鼻子裡,非但不美,反而是有些嗆鼻。
李易嗬嗬笑著,說:“老祖宗傳下來的好東西不多,這個得算一個,今天咱們也來體會一下古人的浪漫。”
重生前,三人最後一次聚,喝的就是這個酒。
許科和於壽量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裡的震驚。
喝白酒?
許科拿起身前的酒杯,想嘗一嘗,可還沒湊近,酒氣就衝得他直皺眉頭。
這可比酒吧裡的那些洋酒衝多了。
這邊還在猶豫,李易已經端起了杯子,“先走一個?”
兩人隻好跟著舉杯。
“彆喝太快,就當酒吧裡純飲那麼喝就行了,嗯,就是度數稍微高了一點兒。”李易說著,率先仰起了頭。
苦澀的感覺漫上舌根,烈火似的酒液在喉嚨裡炸開,一路暖到胃裡。
在李易的記憶裡,於壽量的酒量是最好的,自己次之,最能叫喚的許科反而是最不能喝的人。
可為了撐麵子,這第一口,又是許科喝的最多。
初次嘗試的許科和於壽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五官揉到一起,過了一會兒才舒展開來。
“嘶……”許科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旋轉瓶身看了一眼,“好酒,味道不錯。”
李易不禁啞然,一般喝白酒,前三口都隻覺得辛辣,到了第四口差不多才能品出其中的風味,更不要說像許科這樣初次接觸的人,這句誇讚,無非是麵子使然。
隔壁桌的小情侶回頭看了一眼,兩張青澀的麵孔,看到三人桌上的白酒瓶時,不約而同地露出愕然之色。
“喲,還整上白的了?”
端菜過來的瞎子老板看到,煙熏火燎的眼睛裡難得現出一點神采,“我年輕時,和朋友,就那個二兩的瓶子,每個人起碼都是三四個。”
又指著剛端上桌來的燒烤串,說:“這個,就是下酒的菜,你們喝著,剩下的烤好了馬上給你們端過來。”
李易向瞎子老板道了聲謝,又舉起了杯子,“繼續?”
於壽量沒說話,隻是跟著舉杯。
“繼續!”許科叫嚷著,同樣也是舉杯。
經這麼一岔,方才關於李易的問題就被岔開了去,再沒人提及,主要許科和於壽量也都沒往深了去想,不管李易身上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但從他的種種表現來看,三人之間的感情卻是沒變。
這就足夠了。
燒烤味道不錯,他們三個都是喝酒上臉的人,二三兩的時候,臉上就都開始泛紅,尤其是許科,已經變成了主動提杯子的那個人。
“菜齊了。”端上第二份炒鴨腸的瞎子老板看到喝到半途的三個人,眼底竟是有些羨慕。
“啊!”
就在這時,一聲驚叫聲忽然響起。
李易本就沒醉,這高分貝的聲音一出現,酒立刻又醒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