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爾布鄭重地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準備好紮深水了。
由拉也學著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紮爾布跳下,自己就……也許窟窿口也需要一個接應的。
紮爾布弓起身,一伸腿,把由拉踹下窟窿。
由拉“哎呀”眼前一黑,就進入了轉啊轉啊的怪圈裡。
靠,紮爾布自己不跳,把夥伴給踹下來了。
這人心有多深不可測呀!
本來還是同生共死的兄弟,眨眼就變成了背後下刀子的仇敵了。
大衛一直在往下掉,這種感覺如此熟悉,他想起了當年掉進湖裡,金毛狗柔軟的皮**,想起了蕩漾在水裡舍身救命的友誼。
閉上眼睛,反正不會比被冰凍住更倒黴的事兒了,管他吧。
至少這一刻,他可以安靜地想起那隻以命相救的金毛狗,回味被珍惜被保護的感動和溫暖。
由拉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就被紮爾布踹了下來,最初的慌亂之後,經過一圈一圈地下降,慢慢鎮定下來。
這種懸空失重的感覺很像小時候去廣州水上樂園玩激流漂遊,最開始也是有點慌亂,但是很暈很刺激,轉得多了也就那麼回事。
閉上眼睛,這種寧靜的旋轉就像坐飛椅,一圈又一圈,沒個完兒。
黑暗有時能讓人恐懼到**炸,有時又能減輕眩暈和生理的不適,起到鎮靜的作用。
轉著轉著,大衛睡著了。
轉著轉著,由拉也睡著了。
大衛在夢裡來到了一個明亮通透的地方,像是白房子的大庭院。
他見到了四處張望的由拉,疑惑地問:“由拉,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來找你啊,你掉進了一個大窟窿裡,記得嗎?”
由拉覺得言語不足以表達他此刻的複雜心情,比手畫腳地說:“我就奮不顧身地跳下來救你啊。”
“那
紮爾布呢?”
由拉在心裡狠狠罵,這個長腿蜘蛛把我踹下來,自己蹲在窟窿口等著呢。
但想想,隻是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接著,紮爾布就出現在由拉身後說:“我就知道你在下麵罵我,我看你半天不跳,心裡害怕得緊,就幫了你一把。”
“你也跳下來了!”
由拉這回覺得踏實了。
好朋友就要這樣子,整整齊齊,一個也不能少,上天入地都要在一起。
“我們還在掉落,不知道已經掉了多少米了,恐怕要到地核了。”大衛說。
由拉說:“我也沒感覺熱啊。”
紮爾布說:“不一定往地心掉。”
“那往哪裡掉?”
由拉說:“你彆告訴我,引力消失了,我們往太空裡掉吧。”
“說不定是盤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