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酒,有著關於兩個人的美好記憶,雲夢以為她將桃花酒拿出去售賣不超過一年,黃藥師一定能夠找到。
可事實讓她失望了,三年過去了,桃花酒現在中原大部分地方都在售賣,可黃藥師的消息是一點兒都沒有。
她也不由得想,是不是她的判斷錯誤了,黃藥師根本就沒有在中原,而是在海外?
再次出海,曆程一年多的時間,也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可惡的黃藥師,彆讓她再見到,等讓她再見到了一定先打他幾拳,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開始藍寶就說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了,現在已經五六年的時間了,竟然還不來找她,當真是太可惡了。
拿出短笛送到唇邊,吹奏一曲她和黃藥師一起譜的曲子。
曲子婉轉飄揚,飄蕩在山穀當中。
雲夢躺在樹枝上,閉上眼睛,這首曲子她駕輕就熟,曾經吹奏無數遍,而那無數遍的身邊都有著那個人,現在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落寞,孤獨。
穿越無數次,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好不容易身邊有個人了,她卻把人給弄丟了,不見了,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回來了。
委屈,十分的委屈。
她把他給弄丟了,他就不能自己找回來嗎?她那麼愛他。
收起笛子,抹去眼角的那一滴眼淚,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她就不信他找不到。
跳下樹來,剛要離開,忽然之間一道簫聲若有若無的傳過來,仔細聽去,吹奏的正是剛剛她吹得那一曲。
雲夢心中一喜,連忙辨彆方向飛奔過去。
遠遠的樹下,站著一身著西域服飾的人,手中拿著一支竹簫吹奏著,簫聲悠遠,和她剛剛吹奏的曲子一模一樣。
緩緩走過去,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人的背影。
待她走到距離他隻剩幾丈遠的時候,那人回過頭來,“秋月?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路過。”不是他,即便是同一首曲子,也不是他。
周文斌是在雲夢行走列國的時候結識的朋友,他不是黃藥師,雲夢知道。
周文斌見雲夢神情落寞,“你剛剛是把我錯認成你的夫婿了嗎?”
雲夢點頭,“這首曲子是我們一起譜寫的,他也經常拿著一支玉簫吹奏,我還以為你是他。”
“原來剛剛的笛音是你吹的啊,能夠譜寫出如此絕美樂章的人一定非同小可,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他的。”他曆來就是過目不忘,對於音律也有所了解,剛剛隱隱約約聽到很是優美的笛音,心動之下便拿出來竹簫吹奏起來。
“但願吧。”雲夢長舒了口氣,“你不是在波斯的嗎?怎麼會在中原?”
“我要去蘇州,為我祖父逃回一個公道。”
對於周文斌的家世雲夢也聽說了,之前在波斯的時候兩個人相識,雲夢看得出來周文斌是一個心思玲瓏之人,隻是祖父遇害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執念,讓他有些魔怔了。
對於一個外人來說,放下仇恨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對於當事人來說卻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放下的,所以雲夢也沒有說什麼讓他看開一些的話。
兩個人的方向一致,又是舊相識了,於是便一起上路,前往江南一代。
在兩個人離開之後,一隊人來到此處。
為首的男人感受著尚留在天空回響的旋律,“早就聽聞中原人才輩出,不曾想竟然還有如此美|妙的旋律。”
“父王,不如我們去中原啊,我還從來都沒有去過中原呢。”
“中原我也沒去過,好,咱們就去中原。”
“好,父王最好了。”
到了江南,雲夢和周文斌便分開了,雲夢去找那些賣桃花酒的人,收錢再加上詢問一下是否有黃藥師的下落,即便她知道如果黃藥師出現了,藍寶一定能夠檢測到的,但她還是保留一絲僥幸,萬一呢……
這些年因為桃花酒賣的很好,雲夢也獲利不少,再加上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她賭錢迎來的那些,她一輩子不愁錢花了。
對於黃藥師的下落也是一無所知,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秋月姑娘,明日便是江南的六藝會館和江北的七星會館比賽的日子,那時候人可是多的很,你不妨去看看,說不定就有你要找的人。”
“我知道了,謝謝。”唐伯虎就是六藝會館的人,在秋月的記憶當中,唐伯虎風|流倜儻,文采斐然,足智多謀,性格不羈,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子,她明日索性就去看看,看看唐伯虎到底有什麼本事,是否是秋月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緣故。
第二日一早,江南江北兩大會館的人還沒有到,四周就已經有了不少的小販,販賣的都是江南三寶的周邊產品,三大才子的花瓶,唐伯虎秘史,三大才子丹青,購買的人絡繹不絕,甚至還有押注的攤子。
過了半個時辰,人越來越多了,六藝會館的人和七星會館的人都來了,各自拉著橫幅,都是一副勢不可擋的模樣,而從路人的口中得知,六藝會館已經連續兩年贏了七星會館,對於六藝會館能否三連勝,所有人都在猜測著,押注著。
雲夢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綠色衣裙,沒有人擠人的在外場觀看,而是找了一棵繁茂的樹坐上去,在她這個視角看還是不錯的,場內的情況她看的一清二楚。
六藝會館和七星會館各出三個人,比賽的賽製也很簡單,三局兩勝製。
“六藝精六藝勝,六藝會館儘精英。”
“七星精七星勝,七星起開必得勝。”
場內觀眾席上觀眾穿著兩個會館的衣服,喊著口號,這是最早的應援了吧,看著還是很有趣的。
放完鴿子,所有才子進場,比賽也就正式開始了。
江南三寶分彆是鐵畫銀鉤文征明,動力赤練蛇祝枝山以及一柱神筆唐伯虎,江北七星會館的三個人分彆是白麵書生白真卿,獅子吼張念飛,千手閻羅羅東坡。
雲夢目光落到身著紅色外袍的唐伯虎身上,長得的確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長得如此賞心悅目,又有才華,大多數女人都會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吧、
“你也來看啊。”
雲夢轉頭看過去,在旁邊一棵樹上同樣坐著一個男人,正是周文斌,“過來看看熱鬨,你什麼時候來蘇州的?”
“昨日剛到。”周文斌說著,目光已經看向場內。
他要做江南才子就要打敗這三個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今日就來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本事。
在開始前的第一局是白真卿和文征明的比試,兩個人分彆在高達二十尺的灞橋紙上寫千字文,如果在沒有寫完就倒下去的人,則定為失敗。
雲夢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雙方踩在梯子上,而下麵是會館裡麵其他的人扶梯子,在扶梯子的同時還要給對方製造絆子,想要讓對方摔下去失敗。
比賽的過程有驚無險,雙方都完成了千字文而沒有看下去,而在這個時候就要看誰的筆法厲害了,能夠透過去的紙張數多就算誰贏,這比的就是力道。
雙方數下來,都是透了十八張,而根據灞橋紙底下的木板上來定論,這第一局文征明獲勝,因為文征明的木板上麵依舊有墨跡,而白真卿木板上什麼都沒有。
“到是有幾把刷子。”讀書也是一個力氣活兒,能有如此重的腕力也是不錯。
周文斌暗自和他的能耐相較量,他覺得他同樣可以滲透十八張灞橋紙,將自己印在木板上。
第二局是祝枝山和張念飛比試,鳳舞九天,說白了就是一邊踢蹴鞠一邊對對子,雲夢感覺有些無聊,特彆是在祝枝山明顯故意輸的時候,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故意輸,但這種比賽的時候態度不端正總歸是不好的吧。
第三局終於到了唐伯虎和羅東坡,比賽作畫,百花齊放。
羅東坡從比賽剛開始就提筆作畫,一朵朵的往上畫,雲夢看了不僅歎了一口氣,照著他這樣畫法怪不得唐伯虎回應呢,這不就是讀書讀傻了嘛,百花齊放真的就畫一敗朵花啊?
周文斌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唐伯虎的身上,他們周家和唐家有不同戴天之仇,他一定要討回來一個公道,而打敗唐伯虎,就是他討公道的第一步。
賽程已經過半,羅東坡也已經畫了幾十朵花了,而唐伯虎卻還在悠閒的喝茶,眼看時間隻剩下三分之一了,將茶杯遞給書童,讓書童研磨,十分悠閒的開始作畫。
雲夢看著他一番操作挑了一下眉毛,隨即明白了他的做法。
在比賽的最後一刻,羅東坡的顏料用光了,就在這時候,羅東坡忽然將一副解開,用力的對著胸口錘擊,鮮血吐出來,噴灑再讓畫紙上,狀似朵朵紅梅,加上這些紅梅,他的畫作上一共一百種花盛開,也算是百花齊放了。
在比賽結束那一刻,唐伯虎也正好落筆,但他的畫上麵卻隻有一朵花,墨色牡丹。
而就在這時候,有蝴蝶飛過來,落到唐伯虎的牡丹上麵,能夠吸引蝴蝶,自然是這場比賽的勝者了。
這次南北奪錦大賽,還是六藝會館勝。
“雕蟲小技。”
周文斌嗤之以鼻,很顯然他也看出來其中的貓膩了,但在場許多人卻不知道,隻以為唐伯虎真的是畫工逼真,能夠吸引來真的蝴蝶采蜜,殊不知是因為在研磨的手中放了蜂蜜的緣故。
對於唐伯虎雲夢的看法是,他真的有才華,能言善辯,足智多謀,長相也一表人才,的確有能夠引來很多女子傾慕的資本。
比賽結束了,雲夢轉身離去,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和唐伯虎不會有任何的牽扯,至於秋香會不會和唐伯虎有關係,她不知道,畢竟蝴蝶的力量不容小覷,也許她們會相遇相愛,也許不會,在還沒有發生之前,都是未知之數。
第二日雲夢便準備離開蘇州了,繼續去尋找黃藥師,而在還沒有出城門的時候,就看到在長街上鋪上了一張長達數丈的白紙,唐伯虎文征明祝枝山分彆在上麵作畫。
一人畫頭一人畫尾,在畫完首位之後,祝枝山和文征明抬著唐伯虎話中間,隻見一道黑線劃過白紙,三個人畫的是孩童放風箏,而中間那道線就是風箏線。
三個人因為這幅畫,得到了一箱子金元寶,據說是寧王的義子給的。
雲夢思索片刻,做了一個決定。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找黃藥師,卻沒有一點兒的線索,她是不是太過強求了,應該順其自然才行,都怪藍寶說什麼懲罰世界,讓她有些慌亂了,說起來他們之前相隔二十五年的時間也不是沒有過。
黃藥師有什麼樣的本事她再了解不過了,如果他死亡了,離開這個世界了,藍寶一定會有消息,現在沒有消息反倒是最好的消息。
她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找他的身上,也應該去做一些彆的事情了。
“哎呀秋月姑娘你可來了,你這都一年都沒有來了,我可是想念的緊啊。”雲夢一道溫柔鄉,風|騷騷立馬喜笑顏開的迎了過來,對於她來說雲夢可就是財神爺,這幾年她憑著桃花酒賺的盆滿缽滿,就算現在從良她的錢也足夠養老了,隻是她實在是不想放棄那麼多的財路,繼續開著溫柔鄉,賣桃花酒,財源廣進,畢竟沒有人會嫌棄錢多不是。
雲夢進去,風|騷騷給她倒了杯茶,最後拿出來一個帶鎖的小盒子,“秋月姑娘,這個就是這一年多來的盈利,都在這裡了,你數數。”
“不用了,我信得過你。”
風|騷騷一笑,“秋月姑娘如此信得過我,我當然也要值得秋月姑娘如此信任了,今晚我設宴,秋月姑娘可一定要來啊。”
“好。”雲夢欣然應下,“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秋月姑娘吩咐便是。”
“我想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不知道你可否幫我找一所房子居住,也不用多大,隻要雅致一些即可。”
“我們長樂坊房子倒是多的很,隻不過我們這是小地方,住的都是些粗人,再雅致也不會有多雅致。”風|騷騷有些為難的說道,小地方沒有出過達官貴人,文人墨客也少得很,“不過秋月姑娘放心,我風|騷騷一定會儘力給你找的,我一會兒就出去打聽打聽。”
“多謝了。”
“秋月姑娘客氣了,你照顧我生意,我為你做這點事兒還不是應該的。”風|騷騷笑道。
風|騷騷和長樂坊的持刀人很有交情,她也在這裡住了小半輩子了,長樂坊所有人都認識,讓人幫忙打聽打聽,傍晚時分就有了結果。
城北王員外一家要搬走,空出來了房子準備賣掉,雲夢也不缺錢,索性直接買下來,三日之後住了進去。
根據她這幾日的明察暗訪,果然在這附近出現了一個東廠殺手的痕跡,隻是他們行蹤不定,她沒有看到人,但根據秋月的記憶還有她的經驗,這些線索就是他們來過留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來了~~~~~感謝在2019-11-10 16:39:31~2019-11-11 18:39: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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