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燈燭,兩人此時又這般的情形動作,仿佛有什麼呼之欲出。
可穆九重一直不動不挪,沒有半寸應和。
恰似是穆九重的不動又仿佛給了她鼓動和慫恿,於是她愈加大膽,未受傷的那隻手臂攀上穆九重的臂膀,薄布料下他臂上肌肉的走向都能摸得寸寸分明。
方才下床之時,鄔落棠並未穿鞋襪,白日裡足跟上有些微挫傷,在穆九重未來之前她曾用朱迎所給的傷藥簡單處理了一下。
此時她坐於穆九重膝上,裙裾不及覆蓋雙足,便有些輕微的幽涼之感。
她提起雙足以足尖懸下,似有若無地輕輕刮蹭在穆九重掩在袍擺之下的腿上。
穆九重直白道:“這就是你的籌碼嗎?”
鄔落棠坦蕩笑道:“正是。”
她的回答將息,突驚覺他的臂膀肌肉略微崩起,隨即兩側腰間一緊,來自他掌心的陌生的溫度熨貼著幽涼的皮肉,激得她腰側一陣發顫,心中突突亂跳,喉中差點溢出些奇怪聲響出來。
隻是還不等她有所反應,突然便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已然被他掐著腰隨著他站起來的動作而後被輕鬆提起。
他上前兩步像拎一個貓兒狗兒似的,毫不客氣地將她扔回床榻上,道:“莫要找死!”
用“美人計”這種事鄔落棠還是第一次做,萬萬想不到會被人這樣不留情麵地推拒。
穆九重大概是覺得已無再談下去的必要,轉身邁著闊步走出房去,還順便把房門摔了個震天響。
雖然這屋中沒有第二人,可鄔落棠還是覺得丟了麵子,扯起袖子遮住臉,像死了一樣地靜靜躺回床板上。
第二天天還未亮,外麵便喧鬨起來。
兵營的喧鬨與鄔寨自然是不同的,隻聞刀兵碰撞鐵甲之聲和腳步聲,除此再無其他。
由於昨晚與穆九重談崩,鄔落棠無法猜透他會怎麼做,心中忐忑難安地等了一時,並不見有人來提。
直到後來那些刀兵、鐵甲以及腳步聲都消失了,就連門外站著的兩個看守兵也走了。
後來那江北郡昨夜新派來的領兵校尉杜大同親自過來撤了鄔落棠門外的鐵閂,然後又將鄔寨其他兄弟也儘數放了出來。
杜大同對鄔落棠及鄔寨眾人抱拳道:“諸位義士對不住,我已然多方查證確認,諸位非是作亂之人,禹陽城的保全也多虧了諸位義士出手相幫。”
其實昨晚他就清楚了此事內情,可昨晚有上將軍穆九重坐鎮,他不敢多問。
今日一早穆九重整隊撤出了禹陽城,關於這些匪眾未留下隻字片語,杜大同便隻得依據實情做下判定。
鄔落棠雖然有些意外於這個結果,可是大略一想,這似乎又正是穆九重的行事風格。
她問杜大同,“昨日我有幾件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