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針對滄國，全是因為聽聞趙誌說，在三國試煉期間，數次在楚然手中吃癟，被她害得顏麵無存。
她在宗內偷偷打聽過楚然此人，凡是從清浮島回來的師兄師姐，都對她讚許有加。
連師傅丹謬，也稱她為天才，對她在秘境中，出手救下對手的仁義之舉，以及乾淨利落殺掉仇人的決絕，頗為讚賞。
還為她隕落在秘境之中，感到極其惋惜。
這樣的稱讚就連她也沒有得到過，即使沒有見過楚然，她心中也對其生出怨恨和反感。
後來楚然沒死的消息傳回宗門，五宗便立刻派遣導師弟子，前來接引。
而禦靈宗宗內似乎出了什麼事，宗門一個人也沒有派來。
張若欣本還想趁著這次的接引，和他親近一番，沒成想他竟然來不了，這讓她心裡十分失落。
再加上一路上，聽師傅，甚至是上三宗的導師大人們，都在各種提及楚然，似乎都有意要收她進宗門。
那些埋在心底的怨恨、排斥、和失落，就像一頭凶獸，不斷在她心底橫衝直撞。
當看見最先抵達的滄國一行人，想到師傅曾說，他們在秘境中被楚然所救的事。
想著這些人竟然和楚然有關係，她便忍不住產生了遷怒。
“就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你就害死了這麼多人？”周玉雪無法理解。
“真是個瘋子！”蒼萬燕一臉厭惡的說道。
“歸根究底，也不過是她自認高人一等，從未把三國的人當人看罷了。”周青肅一針見血。
不隻是張若欣一人，這樣的想法六宗之中，很多人都有。
他們自詡生來尊貴，視三國人如草芥，是一生都隻能仰視他們的卑賤存在。
在他們眼中，羞辱三國人，甚至是殺了他們，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為了這滑稽到可笑的理由，置滄國人於死地！
周青肅的話，讓剩下的五宗弟子，臉色都不太好看。
雖然他說的是張若欣，但他們總覺得他話裡也在暗指他們。
滄雲凜呼吸越來越重，腦海中那殘存的一絲理智，徹底崩碎。
他猛地鬆開手。
失去支撐的少女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一雙眼仍死死盯著楚然：“我……我都說了……我……”
“砰！”
裹挾著靈力的拳頭狠狠砸下來。
識心丹的痛苦讓她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一拳砸碎心脈。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瞳孔劇烈顫抖著，帶著滿滿的不甘和錯愕，死去。
“小師妹！”丹心宗的弟子異口同聲的驚呼，“你……你居然殺害了我們的師妹！”
“殺人者人恒殺之。”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她害死了滄國那麼多人，隻是要了她的命，已經很便宜她了。”
楚然大步流星走過來，看著地上帶有餘溫的屍體，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色。
她又偏頭看向滄雲凜：“抱歉，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滄雲凜沒看她，緊緊捏著拳頭，沉默了許久，才沙啞著聲音說：“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真正該死的，是害死他們的凶徒！”
可知道了真相，他一時間突然無法麵對她。
哪怕她真的無辜，可他的人，卻都是因她而死。
隻要看到她，他就會忍不住想起那些死去的同伴、親信。
至少在這一刻，他沒辦法像過去一樣，坦然的麵對她。
“誒，你怎麼這樣啊！”周玉雪滿臉不忿。
“彆說了。”楚然搖搖頭，“我可以理解。”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換做是她，也不可能這麼快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