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身而過時卷起的風,打在楚然臉上,讓她有些懵。
他好像在生氣?
眉心頓時擰成一團,她不明白,自己哪句話惹到了他,竟讓他翻臉走人。
“難道是怪我沒有給出一個具體的期限?”可這事連她都說不準,如何能輕易做出許諾?
“王爺怎麼走了?”耳邊響起的人聲,將她驚醒。
看著從主院姍姍趕來的楚天夫婦,楚然忍不住譏笑:“戲都散場了,你們才來,不覺得太晚了一點麼?”
楚天表情頓時一沉,身旁的鄭妗華更是忍不住斥道:“這就是你和你爹說話的態度?”
“爹?”楚然嗤了聲,“剛才太子動手的時候,不知我這位爹身在何處?”
目光凜冽,如寒雪化作的冰刃,刺在兩人身上。
兩人神色一下子僵住了,眼神閃躲,隱隱露出心虛慌亂之態,又飛快掩飾過去。
楚然看在眼裡,諷刺地笑了,“既然要當縮頭烏龜,就彆後悔!”
“你什麼意思!”鄭妗華心頭咯噔一下。回答她的是楚然冷漠離去的背影。
“楚然!你給我站住!”她尖叫道,想去追,卻又在看見從摘月閣返回來的青木一行人後,被迫停下。
“主子呢?”青木有些奇怪。
“剛走,”楚然想了想又添了句,“走的時候,他心情似乎不太好。”
“怎麼會這樣?”青木倍感吃驚,原本今日送禮的差事,該由他來辦,可主子覺察到將軍府內有太子的靈力波動,便決定親自過來,顯然是特地來給這女人解圍的。
如今麻煩已經解決,主子非但不覺得開心,反而還動怒了?
“我去看看主子。”青木轉身便要走,突然又想起什麼,停下來。
“還有事?”楚然問道。
他猶豫片刻,才開口:“昨天是我魯莽了,我向你道歉。”
他迅速行了個禮,不等楚然表態,施展靈力匆匆飛出府。
兩團紅色自楚然眼前閃過。
他的耳朵竟然紅了?
楚然有些吃驚。
像墨玨這樣變臉比翻書還快,心思永遠讓人捉摸不透的人身邊,竟然會跟著個這麼單純的親衛?
她搖搖頭,將心中的震驚拋開,回到摘月閣。
“小姐!”水銀看見她,眼睛頓時放亮,急忙從院子裡迎出來,“東西都搬進您的閨房了。”
她看了看楚然的雙臂,麵露擔憂,“奴婢馬上去請大夫。”
“不必。”楚然越過她走進主院,來到主屋,原主母親過去住的房間。
房間裡所有陳設都是新的,屬於過去的一切早已被鄭妗華清空。
那個女人這些年來極力抹殺著屬於原主母親,這個原配正妻的一切痕跡,仿佛這樣她就能是將軍府名正言順的大夫人。
楚然掃了眼整齊擺放在牆邊的木箱子,“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水銀感到不解,但她沒有多問,恭敬地退出房間。
門吱嘎一聲合上,楚然神情徒然一變,口中發出隱忍的悶哼。
緊抿成直線的嘴角旁,緩緩滲出一縷鮮血。
楚然狠狠擦掉血跡,神色晦暗不明。
隻是陣法破碎造成的靈力衝擊,竟然就將她震出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