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再派人去一趟藥宗,”墨玨眼中的笑意逐漸散去,黑沉沉的眸子裡翻湧著危險暗潮,“將藥衡玉那家夥給本王抓來!本王要好好問一問他,他這個少宗主到底是怎麼坐上去的!”
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青木默默在心底為藥衡玉上了炷香。
…
楚然一路疾馳回到摘月閣,在妝台前坐下,看著銅鏡裡顯露出的臉,心火蹭蹭蹭往上湧。
“該死的家夥!”
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如此欺負過!
這筆賬她早晚要討回來!
她壓著火,從平安鎖內拿出一瓶膏藥,塗抹在臉頰上。
沒一會兒,臉上的指痕便淡化消失,隻留下一縷縷幽香。
胸口那團氣總算是順了些,她這才發覺水銀不在摘月閣裡。
…
金烏西墜。
水銀抱著疊好的乾淨衣裳,踩著夕陽餘暉,慢吞吞走進院子。
“你去哪了?”一道清洌的聲音突然出現。
她抖了抖,立刻低下頭,“奴…奴婢去給小姐洗衣服去了。”
楚然看了眼她懷裡的衣服,的確是自己白天換下的沒錯,而且已經用靈力催乾了。
隻是…
她眸色深邃,一步步走出門,來到院子裡,止步在水銀麵前。
緩緩掃過她低垂的頭,不自覺繃緊的身體,以及那虛浮無力的下盤。
目光仿若實質,讓水銀感覺到莫大的壓力。
她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抬起頭,道:“小,小姐怎麼這麼看著奴婢?”
楚然視線落在她強笑的臉上,沉聲問:“我出府以後,發生了什麼?”
水銀猛地抓緊手裡的衣服,眼神閃爍,“沒發生什麼啊,就是奴婢去洗了件衣裳,彆的什麼也沒有了。”
“是麼?那就好。”
說完,楚然便收回視線,轉身回房。
水銀長鬆一口氣。
小姐沒再問,應該是相信了吧?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她就前往廚房,想要為楚然準備早膳。
剛進門,發髻就被人用力抓住。
“喲,這不是傻子養的狗嗎?”
聲音尖銳,帶著傲慢與譏諷。
一邊說,手下力道越發加重,恨不得把水銀的頭發連根拔起來。
“啊!”她痛得失聲驚呼,眼淚從眼角滲落。
“這麼早過來,是想給那個賤人做飯吃?”一旁身穿丫鬟服的若水冷冷開口,“你對她倒是忠心得很,怎麼過去沒見你這麼對少爺呢?”
她走過來。
動手的丫鬟一把將水銀推倒。
“身為少爺的婢女,竟然吃裡扒外,跑去向那個害慘了少爺的賤人投誠。”
她蹲下去,抬起水銀的下巴,冷笑,“大概是少爺過去對你太好,讓你都忘了背叛主子的後果!”
她從衣袖裡取出一個木盒打開。
一條白色蠕蟲一動不動地躺在盒子裡。
看見它,水銀臉色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