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顧白跳了起來,取出佩劍瘋狂砍向身前盆栽,嘴裡還怒吼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快要築基,偏偏修為不進反退!該死,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緊接著,顧白猛然跪坐在庭院中,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眸中一片空洞,就像沒有星星的無光夜色。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顧白的父親走了進來,依然一臉的冷峻,看著頹然的顧白說道:“我請人給你算了一卦,十天之內上仙靈雪山,或許有轉機,你去試試吧,如若不行,那就絕了成仙的念頭,安安心心做一個商人吧!”
說完,中年男子一拂袖,不願再多看顧白一眼,十六年的期盼化為泡影,男子寧願從未有過這個天才兒子。
看到這裡,林淵總算明白為何顧白再山上是那樣的姿態,原來是以為他那酒莊,就是這個轉機,不過……
林淵嘿嘿一笑道:“賣酒是不可能好好賣酒的,這輩子小爺都不會好好賣酒的,為了和係統解綁,隻能委屈你了,嗯……送你一段美夢當做補償吧!”
單手掐訣,這一次,顧白上山並沒有看見仙靈酒莊,而是遇見了一名白須老者。老者破開了顧白身上的秘密,不僅恢複了修為,更是一躍成為世間頂級的天才,十年金丹,二十年元嬰,五十年渡劫,百年便迎來了飛升的劫雲。
一路順風順水,眾人得知顧白少年時曾修為倒退,都說其乃鳳凰真體,浴火重生罷了。
可世事難料,顧白居然渡劫失敗,修為儘散,變為了一個普通人,一時間,曾經追捧他的人將他踩如泥濘,說他注定是個凡人;曾經以他為傲的父親,罵他廢物,白白浪費了這麼多資源;甚至連曾經待他如子的老者,他的師父,都訓斥他朽木不可雕也。
一夕雲端落凡塵,曾經的顧白有多傲然,此刻就有多頹然,曾經不屑一顧的螻蟻,轉瞬爬上了他的肩頭,曾經懼怕他實力,躬身前後的追隨者,也執起了屠刀,霍霍向著他的家門。
絕望,深深的絕望向著顧白襲來,他無力的拖遝這手臂,看著開始龜裂的雙手,顧白悔恨不已。
若是當初,沒有那麼驕傲,是否曾經的道友,會在渡劫時助他一臂之力,若是當初沒有這麼任性索取,是否他的父親會待他溫柔一些,若是當初尊敬師長,是否他的師父會救他……
看著眼前頹然的顧白,林淵卻笑了,什麼是噩夢?一直做麻雀,哪裡算得上是噩夢,麻雀飛上了枝頭,變成了鳳凰,萬鳥朝林時卻跌落枝頭,變成了麻雀,這才是真正的噩夢。
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林淵覺得自己還挺有當壞人的天賦。
為了自己能和係統解綁,也是拚了,林淵還就不信,自己一夢絕了人家的修仙路,這黃粱酒還能賣得出去!
這就和醫院醫死人是一個道理,不管什麼原因,一旦有了這樣的壞名聲,眾人終歸會抵觸。
想到這裡,林淵得意的退出了夢境,心想頂多就是挨一頓打,終於可以解綁係統了!
一睜眼,林淵已經回到了酒莊,可眼前的場景,嚇得他一雙細長的鳳眼瞪得溜圓。
隻見顧白盤坐於酒莊中央,眉頭緊鎖,似乎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滾落,遇到滾燙的皮膚,“呲呲”的冒氣了白煙,和中描繪的走火入魔一般無二。
“我……我隻是想惡搞一下他,沒想過要害人性命啊!”林淵瞬間慌亂了起來,嗷的一嗓子大叫道:“係統,係統!你快出來,我,我TM居然殺人了!”
林淵是真的怕了,前麵的二十幾年,他連隻雞都沒殺過,頂多拍死幾隻蚊子,可這一次,居然害死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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