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身形粗獷,仿佛一座古老的大山,為她遮風擋雨,為她庇護一生。
江絮霧忽眼裡有霧氣,被她強撐著,擠出溫柔的笑道,“有,不過我跟他還沒有說清楚。”
她並不確定,沈長安是否對他有意。
江辭睢聞言,絲毫不驚訝,隻是撫摸江絮霧的發髻,輕輕地,宛如他們幼年在梨花樹下,互相依賴對方而生的枝條。
他們不是親生兄妹,可他們勝似親生兄妹。
“他若是對你沒意思,那他就是沒長眼。”
江絮霧忍俊不禁,“阿兄,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阿妹本來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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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睢知曉江絮霧所心儀的男子後,便特意去差人去查關於沈長安此人。
確定此人清正廉潔,甚至孑然一身,身後無宗親,他擰著眉頭沉思。
江辭睢想會會此人,卻礙於目前公務繁忙,腳不沾地。
三日後,他和裴少韞一乾人等從三皇子府中離去。
江辭睢受到裴少韞邀約他去酒樓一聚,“本官想與江大人聊聊此案。”
見裴少韞含笑看他,江辭睢攏了攏袖子。
半響,他們一起出現在醉仙樓的雅間。
江辭睢知道裴少韞在朝中一向是中立,而他又是太子一派,故此江辭睢想不到裴少韞尋他的緣由。
裴少韞不急著開門見山,先是為他斟酒,一雙白玉修長的手,做這種伺候人的功夫,當真賞心悅目。
可江辭睢並沒有注意,他在猜忌,裴少韞此行的目的。
大約半柱香的功夫,裴少韞緩緩地道:“江大人耐心真不錯,既然如此,我也直言,此案涉及太子,你我也知,三皇子和太子不合,你又是太子的人,卻被聖上派遣到三皇子身邊,與我一起協助三皇子辦案。”
“但三皇子在此次辦案,並未顧忌你,一點都不在意你跟太子的關係。”
裴少韞輕描淡寫地道。
這裡的彎彎繞繞江辭睢何嘗不知,他依舊麵不改色地道:“那又如何。”
“三皇子想拉攏你。”
“太子不會饒過我。”太子此人生性暴虐,最厭惡背叛之人,江辭睢非常了解。
可裴少韞輕笑:“是嗎?最近可是有謠言說江大人頗受三皇子重用。”
“謠言而已。”
“謠言有時也會當真。譬日,太子。”
他意有所指,太子除去暴虐,還有疑心病,這事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
江辭睢捏緊了茶杯,“你為三皇子做事。”
“非也,本官隻是好心勸誡江大人,讓江大人早作準備。”
裴少韞抿了一盞茶,輕笑地站起身,“時辰也差不多,江大人告辭。”
江辭睢垂眸,也不知再想什麼,總之他也沒有興趣繼續待下去,便也離開雅間,可他離開雅間,卻發現裴少韞佇立在走廊的欄杆,俯瞰往下也不知再看何物。
他走近,便聽到裴少韞喟歎一聲,“看樣子江大人好事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