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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霧被勒令關在江府,可她不願意,因此關係甚篤的兄妹兩,頭一次發生爭執。
“我是你的阿兄,你是聽我的,還是聽外頭一個男人的話?”
江辭睢這般疼愛的阿妹,從小兩人依偎長大,可眼下阿妹為了那個窮酸小子,竟然忤逆他。
他心中難免生出怒火,江絮霧也不想跟江辭睢爭執,可她已經跟沈長安約定好。
於是在江辭睢震怒下,她咬牙說,“我已與他私訂終身。”
江辭睢這下子被激到,憤怒的甩袖離去。
走之前,還不忘吩咐家丁還派了幾名婆子來看著江絮霧。
派來的婆子受到命令,一個個拘著江絮霧整日頭疼,她算著沈長安何時離開京州,她要怎麼找機會出府看他。
但阿兄還在生氣,也不讓她出去。
每晚婆子守在前廳,為了防止她趁著婆子打盹偷溜出去,江辭睢還特意讓她腳腕戴上鈴鐺。
一隻古銅鈴鐺係在紅繩上,一碰,叮當作響。
江絮霧彼時坐在榻上,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繡屏風擺放在身側,擋住門口的窺視,而江辭睢坐在木杌,眼神凶狠地盯著抱梅係上鈴鐺。
繡襪壘上,白皙乳白的腳踝被紅繩禁錮住。
少女不喜腳腕有束縛,雙腳往回縮。
抱梅握不住。
江絮霧心中一喜,還以為阿兄會放過她,可阿兄居然一手握住她的腳踝,神色嚴禁。
“彆想渾水摸魚。”
江絮霧感受阿兄粗糙的掌心,強烈的桎梏,讓她心中不安。
“阿兄,我不會逃出去,你彆讓我戴鈴鐺。”
江絮霧覺得很怪,不斷縮回腳,可她的力氣哪裡抵擋住阿兄,掙紮半響,徒勞無功,鼻尖汗珠都冒出來了。
江辭睢巋然不動,親自幫她係上,嘴裡不忘冷笑,“我跟你一起長大,你心裡打什麼算盤,我還不知道嗎?”
他親手給江絮霧戴上鈴鐺,隨後幫她繡襪擱下,讓她好好捯飭自己的裙擺。
抱梅趁此也將屏風搬走。
江絮霧隔著襦裙,撫摸腳踝的鈴鐺,旋即站起身,走了幾步,叮叮當當的聲音,讓她心聲煩躁。
江辭睢聽得悅耳,“所以你在家好好待著,沈長安這人不適合你。”
“可是明明是我主動去找沈長安,阿兄為什麼要將罪過全部怪在他身上。”
江絮霧不服地仰起頭,芙蓉凝脂的臉上,全然都是不甘,手中絹帕被她揉成一團。
“因為你是我阿妹。”
江辭睢想也不想地想要撫摸江絮霧的發髻,可江絮霧心情不好,避開他的手。
“我乏了,阿兄。”
江絮霧生了悶氣,江辭睢朝抱梅道:“小娘子近日身體抱恙,需飲食清淡。”
抱梅見他們劍拔弩張,戰戰兢兢地道:“是。”
待到江辭睢走後,江絮霧泄氣地坐在榻上,腳腕的鈴鐺叮當作響,吵得江絮霧都想要解開。
可抱梅惴惴不安。
“小娘子你要是解開鈴鐺,門外的婆子發現了,肯定要告狀給大公子。”
江絮霧氣餒,一言不發地坐在榻上,抱梅為她斟茶,“小娘子消消氣,改天我們再想想辦法。”
抱梅說到後麵,語氣變小。
江絮霧:“我知道阿兄是為了我好,可我並不想對不起沈長安。”
她坐在榻上,想到沈長安在走之前,她都沒能去送他一程,心中著實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