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練的最陽剛的外家功夫,看著肌膚白皙,渾身筋骨宛若銅牆鐵壁一般,尋常人根本捏不動。隻有根據他肩膀上筋脈紋絡,緩緩梳理按壓,這些地方不是做慣了的人,根本沒法做好。
溶溶的手指一碰觸到他的肩膀,指尖便有酥酥麻麻的感覺遞過來,從前許多或麵紅耳赤或心驚膽戰的回憶齊齊複蘇過來,手掌有些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察覺到了她的顫抖,微微側了側臉,看向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的鼻梁高挺,隻是側了一點點臉,便顯出了線條,無疑,他的相貌是偏冷峻的,即使他並未發怒,亦會不怒自威。
溶溶旋即一凜,冷靜幾分。
她其實有些疑惑,太子既要找人捏肩,為什麼不叫候在外麵的福全,反而要喊她一個從未謀麵的丫鬟,如今的她固然美貌動人,但他絕不至於因為這點美色就動什麼心思。
想到從前景溶是做慣了更衣捏肩這些事的,溶溶心裡猛然冒出一個想法,難道太子看出了什麼,篤定自己可以做好?
有可能嗎?太子在溶溶心裡是一股神仙一樣的人物,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可是……如今她已經麵目全非,不過伺候了一會兒茶水,就是剛才替他更衣的時候,她故意弄錯了幾回,才順順當當的把腰帶解開,連話都沒說幾句,便是神仙也認不出來罷?
溶溶留了個心眼,乾脆在他肩膀上亂揉亂捏了一通,故意不去按壓該按壓的地方,使笨力去捏,一點沒把他掐疼,倒把自己折騰得手指酸麻。捏了沒多一會兒便聽太子說:“叫福全進來。”
“是。”溶溶心裡鬆了口氣,退到溫泉池外麵去尋福全。
福全正在外麵使人檢查送過來的烤鹿肉。鹿是莊子上今天新獵新宰的,鹿筋做了正菜,鹿肉則拿來烤炙當做夜宵。
溶溶快步出來,道:“福全公公,太子殿下請您進去。”
福全聽到聲音,轉過身,眯著眼睛看了溶溶一眼,“怎麼了?”
“奴婢笨拙,不會揉肩。”溶溶低聲解釋道,“殿下讓奴婢請福全公公進去伺候。”
福全眼中的精光略微在溶溶身上停留了片刻,和氣的說,“下去吧,今兒辛苦了。”說完,福全就帶著人端著烤好的鹿肉進去了。
溶溶一直垂首站著,心裡卻是大鬆一口氣,披上自己的鬥篷,便往回走,心裡頭微微泛苦。
夜裡風涼,她剛才在溫泉池裡忙活著微微冒出一身細汗,這會兒出來吹一陣風就渾身一絲熱氣都沒有了。她將棉鬥篷往上扯一些,縮著脖子往前走。正走著,前頭忽然骨碌碌滾來一個雪團子。
“當心!”溶溶趕忙伸手接住,隻覺得懷中窩了好大一個絨球,抱著就讓人覺得很溫暖。片刻後,絨球從她懷裡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吹彈可破的小臉。
“我記得你,你是在莊子門口沒有跪拜父王的姑姑。”
居然是小皇孫。